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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你试毒的胆气。”
热流顺着喉管烧下去,血从鼻腔涌出来时,我竟觉得痛快。
这疼比不得嫡母逼我舔药渣。
那日我跪在雪地里,舌尖黏在冻透的瓷碗上,嫡姐的笑声比碎冰还尖利。
“劳烦姐姐传话。”
我抹了把鼻血,冲二房丫鬟笑。
“毒药分量不够,下次记得加三钱鹤顶红。”
小丫鬟瘫坐在地,裙摆洇开深色水渍。
崔明凰的护甲敲在青釉碗上,当啷一声脆响。
“回去告诉你主子。”
“明日午时前,我要东街绸缎庄的地契压惊。”
二房管家来送契书时,我正用染血的银簪挑灯芯。
“大姑娘要的铺子。”
山羊须老头斜眼看我。
“庶女碰过的物件,晦气。”
崔明凰抓起契纸甩在他脸上。
“再多说一个字,我拿你的胡子蘸墨写挽联。”
老头连滚带爬出去时,我正把金瓜子往鞋底塞。
“你倒是会藏钱。”
崔明凰抛来块桂花糕。
“比那些只会往袖袋塞的蠢货强。”
“奴婢的鞋踩过祠堂的砖。”
我咽下甜得发苦的糕点。
“自然要多垫些东西,省得硌着主子的脚。”
窗外忽地传来瓦片响动。
崔明凰拔下金簪掷向房梁,半截箭矢应声而落,箭簇泛着幽蓝的光。
“二房这是急了。”
她赤足踩过满地碎瓷。
“明日你替我去盐运司取账本。”
我捡起箭矢嗅了嗅,苦杏仁味刺得太阳穴直跳。
“箭杆是谢家马场的紫竹。”
“清流谢氏?”
崔明凰笑出眼泪。
“好个两袖清风的状元郎。”
当夜我蜷在耳房,数着金瓜子等天明。
怀里的残玉突然发烫,裂痕处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