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的是他的脸：原本睿智的眼睛现在完全透明化，只剩下两个黑洞般的漩涡在眼眶里缓慢旋转。
他的嘴角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向上咧着，露出里面正在透明化的牙齿。
温夏的胃部一阵绞痛。
她突然明白了老赵的警告：“而他们也正好每三年换一次‘名字’”。
这不是简单的改头换面，而是彻彻底底的‘更新换代’。
老赵之所以还没有完全被‘换’那些被同化的、反抗失败的、甚至是收集到足够情绪的业主，都会成为新物业的一部分。
手机突然亮起，一条新消息弹出：幸福家园物业温馨提醒尊敬的业主：明日（6月15日）上午9点将进行‘快乐气压测试’。
为确保测试效果，请各位业主保持微笑。
测试期间可能会有短暂的情绪波动，属于正常现象，请勿惊慌。
祝您生活愉快！
温夏的手指颤抖着点开详情页，在密密麻麻的免责声明最下方，有一行几乎透明的小字：“测试合格者将获得‘永久快乐’资格。”
她的视线移向梳妆台的镜子。
不知何时，自己的嘴角竟然也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笑容看起来如此熟悉，就像......就像剪彩仪式上所有业主的表情。
“不！”
温夏用力揉搓着脸部肌肉，但那抹微笑像是刻在了皮肤上，怎么也抹不掉。
她发疯似的冲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想要洗脸，却惊恐地发现流出的不再是水，而是一种粉红色的粘稠液体。
那些液体在洗手池里打着旋，逐渐凝聚成一张笑脸的形状。
镜子里，她嘴角的弧度正在不受控制地扩大，直到撕裂了脸颊的肌肉。
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但温夏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种诡异的、膨胀的快乐感从胸腔里涌出。
“欢迎加入。”
镜子里的倒影突然开口，声音却不是温夏自己的，更像是自无边地狱深渊中传出的恶魔低语。
“你会喜欢这里的。”
最后一刻，温夏用尽全身力气掏出那管琥珀色液体，将它狠狠摔碎在镜面上。
“砰！”
无数记忆的碎片随着玻璃的爆裂喷涌而出：老赵被管道吞噬前扭曲的脸、王医生冲向触手的背影、苏梦倒吊在花洒下的尸体......这些画面像锋利的刀片，暂时割裂了那种强制性的快乐。
温夏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