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在葬礼上哭到几近晕厥。
收拾好情绪后,大舅在现场大闹,坚决不让封棺木,并扬言要彻查此事,要追责妈妈分娩当晚现场经手的每个人。
自己好端端的妹妹说没就没了,总要讨个说法。
奶奶吓坏了,她担心爸爸会因此事受牵连,便拉着爸爸一起跪在了大舅面前求情,“看在刚出生的外甥和还这么年幼的外甥女的面子上,大事化小,不能让孩子刚没了妈妈,又没了爸爸。”
说着把我推上前,也跪在了大舅面前,大舅把我扶起来,没再说话。
外公得知此事后也极力劝阻,大舅就此作罢。
那个没被追责的接生婆,那晚之后我再没见过她。
妈妈出事后不到两年,外婆也跟着去了。
痛失爱女的外婆整天以泪洗面,一哭就是一整天,眼睛几近失明。
视力不好后,外婆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糟糕,成天杵着一根老旧的木头拐杖坐在家门口,对着来镇上赶集的行人骂骂咧咧。
久而久之,镇上的人都知道街口有一个疯疯癫癫的瞎老太婆,她死了女儿。
外婆偶尔清醒,一清醒就要寻死,好几次都被外公发现拦下,家里的农药也都被他藏了起来。
没想到,最后还是疏忽了。
有一天,外婆趁外公出门干活,支走了陪护在身边的小孙女,喝下了一整瓶敌敌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妈妈去世的时候,还不满31岁。
我偶尔也会想,如果妈妈当时坚持去医院待产该多好?
如果妈妈没有嫁给我爸,是不是就能好好活着?
3葬礼一结束,爸爸带着我住到了奶奶家,我们搬离了新家,再也没住回去。
村里人笑话爸爸胆子小,晚上不敢住那么大的楼房。
爸爸黑着脸地怼回去,“乱扯!
我怕什么!”
我注意到,晚上睡觉时,爸爸不关灯了。
家里出事后,奶奶把刚出生的弟弟送到了隔壁村的表奶奶家寄养。
农村有个说法,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妈,没满百日前很容易夭折,难产过世的娘会担心孩子小留在世上受苦,会把孩子一起带走,千万不能留在自己家里养。
后来我去看表奶奶家看弟弟,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折成三角形状、明黄色的平安符,额头上还画着一个红色的符号,大人们说这些都是用来保弟弟平安的。
没过多久,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