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女子走了出来。
她右手提了只小藤箱,左手拿着一个茶杯大小的青瓷花盆。
才出房门,就将两样东西放下,自己更是跪在地上,郑重地朝房门磕了三个头:“走吧。”
“哦……好。”
程风愣了愣,女子已经坐上轿子,他便朝轿夫点点头,轿夫放下轿帘,高喊了声:“起轿——”空洞的声音,在安静萧条的院落里,怪异更兼诡异。
程风从直觉感到,他将这个叫慕雨的女子领上了不归路,而她,明知故犯。
半夜一点,老爷崔振鸿才从几位太太的牌桌上下来,去了西院的洞房,这算是众太太给新人的一记下马威,但据守在门外的丫环说,新姨太没有半句埋怨。
早晨,崔老爷推开房门,众人从他的表情看出,他对这位新姨太颇为满意。
年过四旬,更需要新鲜事物来保持年轻的心境,这便是老爷经历过娇美艳丽的牡丹玫瑰之后,选择清幽百合的原因吧。
程风一边监看仆人悬挂灯笼,一边暗自忖度。
“六姨太新进府,许多规矩都不知晓,你多照应些。”
崔老爷走过程风身边,嘱咐道:“等会你领她去见太太和几位姨太。”
“是的,老爷。”
程风答应着,目送崔老爷出门,再转身时,慕雨已经走了出来。
她仍穿着那件粉色旗袍,周身饰物依旧,唯右手无名指上多了只钻石戒指。
程风记得众太太都是戴在左手,那才是结婚的意思。
慕雨将昨天带来的小花盆放到窗边,花盆里只有小小的绿芽,不知种了什么。
太阳缓缓上升,照在她手上,钻石的灿光朝程风射来,他眉心一跳。
她却微微一笑:“你是小程哥吧,请引我去见太太她们。”
程风引着她走出西院,先去大太太住的正院。
一房一房的姨太太排下来,六姨太自然住的最远,才走了一半路,慕雨便让程风走慢些,说自己穿不惯高跟鞋。
“你来崔府,是有什么想法吗?”
程风实在觉得她不是做姨太太的料,不由皱眉低语。
“那是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思想,就死了。”
慕雨回答得很是随意。
“这里是个牢笼,终有一天,会让你停止所有思想。”
“不会的。”
她微笑着,看向前方的穿堂,日头高照,宅院却自顾自地沉默幽暗,比她所住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