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定亲的姑娘也是腹有诗书的才女，可一朝家道中落，昔日和善的好人都顷刻间变脸。
要么闭门不见，生怕沾染上关系，要么落井下石。
从前推崇书生的人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只有怜悯跟嘲弄，就连送来的新娘也变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生脸孔。”
我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书生不喜欢这个新娘，因为这个新娘也是他难堪的象征之一，于是他待她不好。”
林衍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懊悔，“这是他后面最后悔的事。”
“可是他的夫人待他很好，毫无保留，好到书生在意夫人把她的好分给别人。
他便也尝试着对她好，知道她盼望他高中，书生更加用功苦读。”
林衍轻笑一声，“可笑的是，当时的书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倒了杯水递给他，避开他的目光。
“曾和书生定亲的姑娘来找他，赠他香囊，香囊华美，内里却零零散碎。
他将香囊扔掉，也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林衍接过水杯，指尖轻轻碰到我的手，我像被烫到一般缩回手。
“待他终于考上功名，他想再给夫人办一场风光的婚宴，给足她体面，让她今后都不再受累。
可在游街归乡后，他的夫人不知所终。”
他沉默了好长时间，“书生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他雇人去找，没有消息，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便想着若是他权势更高，便能找更多的地方。”
林衍的眼神变得锐利，“越往上爬，越是危机四伏，每走一步都得留下一串血脚印。
圣人需要擢升新人平衡朝堂势力，冒头的书生，便成了最好的棋子。”
我给他添了水，他接过杯子，手指微微颤抖。
“朝堂危机四伏，行商传来他父亲的死讯，母亲整日以泪洗面。
书生每日都很累，很想他的夫人，总觉得若是她在，他的心中就有安慰。”
“而他找到夫人典当的所有嫁妆，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查探这些物品的每一次转手，查到最终的源头。
可是他还不能去找，因为他贸然地前去，只会给她带来危险，而且他心中胆怯，夫人离开他是出自真心。”
林衍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我，我不敢与他对视。
“跟他定亲的姑娘对他不死心，甚至不惜自毁清白也要嫁给他，被书生送进庙庵。
对夫人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