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闻到过茉莉花香。
但当时灵堂空无一人,只有供桌上的白菊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你果然去过江家!”
她抄起咖啡杯泼向他,褐色的液体却在半空被文件挡住。
陆沉舟甩开湿透的合同,白衬衫溅满污渍,眼底却浮起餍足的笑意:“终于想起来了?
那天你穿着月白色旗袍,发梢别着茉莉绢花,跪在灵前烧了七百张纸钱——”话音戛然而止。
江挽月的手掌重重扇在他脸上,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办公室久久回荡。
空气凝固的刹那,最后一页合同轻飘飘落在地毯上。
泛黄的纸页右下角,一枚褪色的血指印如干涸的玫瑰,刺目地绽开在“乙方签字”栏上方。
江挽月瞳孔骤缩。
那指纹的纹路走向,竟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遗嘱封印一模一样!
“看来你认出来了。”
陆沉舟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侧,弯腰捡起合同,“十年前江董事长签股权转让书时,用的是同一盒印尼朱砂。”
雷鸣轰然炸响,显示屏上的祖宅监控画面陡然熄灭。
江挽月扑向办公桌抓起裁纸刀,刀尖直指他咽喉:“我爸的死和陆家有关对不对?
这指纹是你伪造的!”
刀刃映出他幽深的瞳孔。
陆沉舟不退反进,喉结擦着刀锋向前压,血珠渗出皮肤:“杀了我,你永远别想知道江叔咽气前攥着谁的照片。”
裁纸刀“当啷”落地。
江挽月踉跄着扶住书架,一本《珠宝矿物图谱》突然滑落。
厚重的书页摊开,夹在其中的照片雪花般散落——全是她!
便利店买关东煮的她、修复古董时皱眉的她、暴雨夜跪在祖宅废墟的她……最早的一张拍摄于2013年4月5日,十八岁的她抱着课本穿过大学银杏道,肩头落满金色叶片。
“这些照片……是你拍的?”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陆沉舟沉默着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缝合疤痕。
他按下书架的隐蔽按钮,整面墙缓缓翻转,露出嵌满监控屏幕的暗室。
三百六十五块分屏循环播放着同一组画面:江家祖宅的雕花窗棂、她大学宿舍的阳台、如今租住公寓的楼道……时间戳最早追溯到十年前父亲葬礼那晚。
“不是监视。”
他抚过屏幕中她蜷缩在灵堂的背影,嗓音沙哑,“是三千六百次日出日落里,我唯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