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声音嘶哑。
“看啊！
都给我看！
我们不在塞勒涅！
我们在船上！
一个巨大的铁棺材里！
我们是囚犯！！”
周围一片死寂。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或者一件一碰就碎的瓷器。
“她脑子肯定坏了，上次跃迁故障闹的。”
有人小声嘀咕。
“可怜啊，艾莉亚以前多厉害……赶紧叫医疗部的人来。”
萨姆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艾莉亚，你冷静点，我们就在塞勒涅，这是我们的家。
你看看外面……”他指着观察窗外那片熟悉的“蓝天”，还有远处的“城市轮廓”。
我疯了吗？
为什么他们不信？！
证据明明就在眼前！
我猛地转身，冲回数据中心。
找到那个维护终端。
再次输入指令。
我要让他们看原始数据！
看个清楚！
终端屏幕亮了起来。
我飞快地找到那个乱码文件夹。
打开。
里面……是空的。
一个文件都没有。
不！
不可能！
我明明记得！
我亲眼看见的！
我开始发疯似的砸着键盘。
恢复！
搜索！
日志！
给我出来！
汗水糊住了我的眼睛。
心脏像要跳出胸膛。
巨大的恐慌死死抓住了我“艾莉亚！”
凯伦的声音像铅块砸在我身后。
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够了！
跟我去医疗部！”
我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
看着自己抖个不停的双手。
难道……难道真是我疯了？
那个文件，那些图纸，利奥的死……全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那冰冷的金属墙壁，只是跃迁时候的能量幻影？
我被“护送”进了医疗部。
然后，是更里面的“特殊疗养区”。
这里安静得像座坟墓，或者说，监狱。
惨白的墙壁。
铁打的作息时间。
护士们说话很温柔，但眼神里没有温度，不许你反抗。
他们说，我是任务压力太大，加上事故创伤。
诊断是：严重应激障碍，伴有妄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开始慢慢“接受”这个说法。
也许，我真的病了。
那个星舰的记忆，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
像一场荒诞的噩梦。
塞勒涅是真的。
天空是真的。
我的战友，我的任务，一切都是真的。
是我自己，出了问题。
就在我差不多要彻底放弃的时候。
在放风的花园里，我遇到了他。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眼神浑浊，穿着跟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