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一道题，我都留着。”
他笑了笑，“我媳妇这么聪明，将来成了大作家、大科学家，这些可都是珍贵文物。”
杜鹃扑进他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前襟。
穆雷抚摸着她的长发，什么也没说，但心跳声震耳欲聋。
下午两点，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响了：“全体村民注意啦！
全体村民注意啦！
穆雷和杜鹃考上大学，今天要走了，大家都来送送啊！”
杜鹃和穆雷相视一笑。
这个老支书，搞得这么隆重。
当他们拖着行李走出院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杜鹃惊呆了——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从村口一直排到他们家门前的小路上。
老支书穿着只有过年才舍得拿出来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大红花；李大娘拎着一篮子煮鸡蛋；小芳手里捧着个手工缝制的布书包；就连平时不怎么出门的王奶奶也被孙子搀扶着，颤巍巍地站在人群最前面。
“这......”杜鹃的眼眶又湿了。
“杜老师！”
小芳跑过来，把布书包塞给她。
“我娘缝的，说给你装书用！”
杜鹃接过书包，针脚歪歪扭扭，但每一针都缝得密实。
她紧紧抱住小芳：“谢谢，我会一直带着它。”
“穆雷啊，”老支书走过来，用力拍了拍穆雷的肩膀。
“给咱村争光了！
是军校是吧，将来当将军！”
穆雷笑着摇头：“支书，我就是去读书。”
“一样的，一样的！”
老支书又转向杜鹃。
“还有你，杜丫头，北大！
了不得啊！”
他突然压低声音。
“给你辅导过的林老师让我转告你句话。”
“什么话？”
老支书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林老师文绉绉的语气：“告诉杜鹃，这才是真正的凤凰涅槃。”
杜鹃怔住了，凤凰涅槃——从灰烬中重生，比从前更加美丽。
她想起刚回城时同学们叫她“落魄凤凰”，如今看来，那场“落魄”竟是她生命中最宝贵的历练。
“车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
远处尘土飞扬，一辆长途客车缓缓驶来。
这是每天只有一班去县城的车，从县城他们再转火车去北京。
告别比杜鹃想象的还要艰难，几乎每个村民都上前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塞了点东西给她——一包炒瓜子、几个煮鸡蛋、一双绣花鞋垫......等她终于上了车，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