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我扬起手,狠狠地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这是我第一次动手打人,垂在身侧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看着她苍老的面皮抖了抖,最后扭曲着一张脸不可置信地开口。
“小贱蹄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还敢动手打我!”
在她动手之前,我早就撒腿跑远。
阿爷教过我,碰上不讲理的蛮妇人打不过跑的就跑得远远的。
我跌跌撞撞地往沈大人的书房奔走。
我在这沈府瞎转了半个月,才终于摸清楚了沈大人书房的位置。
“除了与淮安成亲,钱财,名声,地位只要你想,我都能给你。”
沈大人的眼里有蔑视,又透着几分精明。
我摇头。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随后叹了口气,眼神里露出杀意,“沈家门风清正,若是你非要做妾,本官留你不得!”
我打了个哆嗦,从袖子里掏出那纸婚书摆在沈大人的书案上。
从前我并不识字,直到来了长安我才知道,当初这封我珍藏了三个月的婚书。
只是一张可怜的纳妾文书。
高门大户纳妾从不需要写文书,沈淮安觉得这是曾经的他对我的抬举。
可是好人家的姑娘,放着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谁愿意去当任人搓磨的妾室。
我叩首,“当初与我定亲的是扶桑镇谢淮,与沈二郎无半点干系,我预备明日启程回家。”
“桑宁最后只求大人两件事。”
沈大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第一件,我当初尽心尽力照顾令郎几个月,作为报答,我要一百两现银。”
沈大人微微颔首,“可。”
我顿了一下,抬起眼,一字一句地开口。
“第二件,我要再见沈二郎最后一面,此后我桑宁有生之年绝不踏入长安半步。”
我在祠堂见了沈淮安最后一面。
彼时他正因为当街纵马被沈大人罚来祠堂罚跪,只是我没想到沈大人下手会这样狠毒。
他的后背被抽得皮开肉绽,一点一滴的血水从他的衣袍上滴下汇聚成一滩小小的血池。
听到动静,他咬着牙往我身上瞟了一眼,最后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
看我的笑话?”
“若非你半路冲了出来,这事如何会闹大,我又怎么会被我爹打成这样?”
我打断他的话,反问他。
“谢淮。”
“我这样叫你,你可想起些什么了?”
这话我已经不止与他说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