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是女娃的我。
虽然阿爹最后还是回到了阿娘身边。
可阿娘只要瞧见我,便是回想起了自己曾经最不堪的一面。
她不想见我,更不想给予我任何爱意。
我从未被人坚定地选择过。
那时的裴予安,于我而言,就是照耀进我生命里的光。
他是第一个给予我全部善意的人。
我感激他,是以在他重病缠身时,依旧不曾离弃,哪怕我不是他最爱的女人。
我天真以为,只要默默陪伴在他身边,总有一日,裴予安会看到我。
可顾淮的出现。
才让我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感激错了人。
顾淮是顾家的庶子。
同我一般爹不疼,嫡母更不爱。
可他又比我幸运些。
身为男子,他可以入书院,听夫子讲课。
他就是那时,见到了总躲在女学究窗下偷听课业的我。
“那时我只觉得你有些可怜。”
顾淮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书卷,朝我走来。
“我答应做裴予安的书童三日,换来你读书的机会,可我却也没想到,裴家就这么快倒了。”
“在那之后,顾家举家北上,我甚至没来得及和你见最后一面,道一声别。”
回忆像是冲开了闸门一般,灌入脑海。
我想说的话很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余下感慨,看向手中的泥人。
“阮阮,你可会怪我偷偷留下了这个泥人?”
我摇了摇头。
这泥人,若是真的交到了裴予安手中,只怕是早就不知所终了。
顾淮娶我那天,声势浩大。
人人嘲讽他这个活阎罗娶了个二嫁女。
可当锦衣卫的人站到了他们的面前时。
嘴里谩骂侮辱的话全变成了讨好。
而陛下的驾临,更是让旁人只余嫉恨。
大红的嫁衣,衬得我肤若凝脂。
我没有娘家撑腰准备嫁妆,顾淮便瞒着我替我又准备了厚厚的一份嫁妆。
裴予安带着阿姐也来参礼了。
他趁着所有人都在前院时,撞开了我的屋门。
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阮阮,你怎么能嫁给别人!”
他红着一双眸子,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幽怨愤恨。
我用力抽回了手。
“不然呢?
裴大人放尊重点,我已经是顾淮的妻子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仿佛要从我平静地眸子里瞧出往日的绵延爱意。
可他失望了。
再要张口时,阿肆从他身后闪过,一脚踢在了他的项背上。
裴予安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