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从楼上下来,一身黑衬衫,表情如常:“今天想吃什么?”
“你来定吧。”
她头也不回。
他点点头,走进厨房,但他的眼神,在经过客厅时在电视屏幕停了两秒。
她看到他的眼,眸光一闪——他知道了。
他没说破。
她也没解释。
整顿午餐,两人谁都没提那篇文章,气氛安静得近乎压抑。
直到下午三点。
江岚刷新帖子——被删了。
平台发来通知:“因涉嫌引发不实争议,文章被系统自动下架。”
她冷笑一声。
她没有证据,但她知道——这是陆野做的。
他没有骂她、没有责问,也没有暴力。
但他删帖。
删帖就是回应。
当晚,陆野破天荒在餐后倒了一杯酒,递给她。
“你试图揭露我。”
他说。
“我什么都没提名字。”
她淡淡。
“但我还是删了。”
“你怕什么?”
“我怕你还没准备好面对真相,就把自己扔进舆论海里。”
他语气平静,像在教育一个学生。
“我比你以为的坚强。”
“我知道。”
他顿了顿,“所以我删了三遍。”
“原来你不只在看我。”
她眼神锐利,“你在看我怎么写你。”
陆野抬头,第一次眼中有一丝狼狈:“你不是我写的人物。”
“可我在自己写我了。”
两人沉默。
江岚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神没离开他:“你害怕的不是舆论,是我一旦会写,就能脱稿。”
“脱你的稿。”
她笑得温柔又刺人,“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一个脱稿的女主角,更让编剧恐慌。”
陆野看着她,神情从容地崩了一丝。
她终于,看到他“慌”的样子。
那一刻,她心底轻轻咬下一句:“我可以继续往下写。”
04深夜两点,江岚坐在陆野的书房里,翻看一份法律材料。
桌上摊开的是江月病逝前后的相关文件、死亡证明、录音证词、伪造遗嘱原稿。
她早已掌握足够“局内漏洞”,只是差一个“引爆点”。
这一次,她要正面翻盘。
第二天中午,她主动提出一个请求:“我想回我妈的老小区看看。”
陆野盯着她看了两秒,“你怕刺激不到自己?”
“我已经够冷静了。”
她说,“要是真疯了,也该疯一回。”
他沉默半晌,最终同意:“明天上午,我陪你。”
回到那片老小区,江岚一路无言。
直到走进母亲生前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