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百年前,沧溟为替我挡劫,自愿成为因果蛊的容器; 而此刻,念溟的瞳孔正逐渐染上猩红,与司命残魂彻底融合……6 “不要!”

我掷出弑神刃,刃光劈开弱水天幕。

念溟的啼哭化作沧溟的嘶吼,红衣女子突然暴起,妖火凝成长弓射向漩涡中心:“云渺,替我摘朵红莲!”

归墟的雪变成血雨,我跃入弱水河,任由破天阵纹爬满全身。

河底三百朵血莲并蒂而开,每摘一朵,便有一世记忆涌入——那一世我是除妖师,她是被我万箭穿心的狐妖; 那一世她是女将军,我是她剑下叛军的孤女; 最痛的那一世,我们是对寻常姐妹,她为替我挡下山洪,尸骨永远埋在梅林……7 最后一朵红莲离水的刹那,司命残魂发出尖啸。

念溟的肉身开始崩解,红衣女子抱住下坠的孩童,妖火与守心纹交融成茧。

我听见沧溟的声音自光茧中传出,比雪还轻:“把梅子酒……浇在连理树下……”弑神刃刺入光茧的瞬间,时空凝滞。

司命残魂凝成阿爹的模样,颤抖着抚摸念溟的脸:“爹错了……爹给你买糖人……” 红衣女子突然轻笑,妖火焚尽他的伪面:“老东西,你的糖人里……掺着噬心蛊呢。”

8 归墟的雪停了。

我跪在梅林,看新泥掩埋空酒坛。

念溟的襁褓搁在枝头,随风晃成三百年前的摇篮。

红衣女子倚树斟酒,白发沾着血莲瓣:“这次酿的梅子酒,总算不苦了。”

弑神刃插在坟前,刃身爬满连理枝纹。

念溟的虚影从枝头跃下,仍是孩童模样,朱砂痣却淡成粉樱色:“姨姨,明年梅子熟时,教我酿酒吧?”

9 夜雨敲窗时,铜镜映出弱水河畔的盛景。

三百朵血莲化作灯盏,每盏都坐着个女婴的虚影。

她们手拉手唱往生谣,歌声惊醒了沉睡的白兔。

它耳尖那点红疤脱落,露出崭新的绒毛——是当年沧溟在雪地里救下的那只。

红衣女子推门而入,抛来油纸伞:“走了,讨债去。”

伞面新绘的并蒂莲下,小字淋漓:“三百年梅子糖,利滚利。”

10 我抱着酒坛踏上云阶时,朝阳正破开弱水。

念溟在身后追逐蝶群,笑声惊落枝头残雪。

红衣女子走在前方,白发与红裳被风扬起,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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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