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光劈向最中央的头颅。
红衣女子却徒手抓住剑锋，妖火顺着血槽烧向碑身：“云渺，看清楚！
这碑上每一道符，都是你亲手刻的执念！”
5 碑石轰然炸裂，弱水从地底喷涌而出。
沧溟的虚影站在水幕中，战甲残破，金瞳流着血泪：“你答应过，要让我自由。”
我踉跄着扑去，却穿透她的身体。
三百年前的场景在眼前重演——她自爆妖丹前，偷偷将半缕魂魄封入朱砂痣：“若我输了，让念溟替我看看月亮……”红衣女子突然暴喝：“还不醒吗！”
她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疤痕裂开，露出内里跳动的妖丹——那上面刻着与我掌心一模一样的守心纹。
6 往生潭的幻境吞没了所有人。
我看见五岁的沧溟被铁链锁在丹炉旁，司命将玉珏碎片塞进她眼眶：“好好看着，你妹妹是怎么顶替你的命格活下去。”
她咬着牙不哭，却在听见我喝下“药引”时泣不成声。
那些混着金砂的血，每一口都是她的魂。
“阿姐……”这称呼脱口而出的瞬间，幻境崩塌。
红衣女子突然呕血，妖丹裂成两半。
念溟的朱砂痣彻底消失，她茫然地摸着光洁的额头：“姨姨，我的痣呢？”
7 无字碑的废墟中升起青烟。
沧溟的虚影愈发清晰，她伸手抚过念溟的脸：“这些年，辛苦你扮我。”
红衣女子的人皮寸寸剥落，露出布满裂痕的妖骨——那竟是沧溟兵解时，被我偷偷藏起的半具真身！
“为什么……”我攥住她白骨森森的手腕。
她金瞳中映出我扭曲的脸：“因为你说，要带我回家。”
8 弱水河突然倒流，将我们卷入归墟。
三百朵血莲在河底绽放，每朵莲心都坐着个女婴虚影。
沧溟的白骨沉入河心，妖丹碎片化作金砂，一粒粒嵌入血莲。
念溟的肉身开始消散，她最后抱住我的脖颈：“姨姨，梅子酒……记得加糖……”司命残魂在莲海中尖啸：“双生逆命，你们逃不过！”
红衣女子突然大笑，扯出心口妖丹掷向高空：“老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丹体炸裂的强光中，浮现阿娘临终的景象——她将双生子魂魄捏合，轻声哼唱：“爱重逾天，无字为证……”9 归墟的雪变成了雨。
我跪在重聚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