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缸”。
皮带扣撞在铁架床上的巨响震得灯泡摇晃。
李强揪住她头发往墙上撞，酒气喷在她耳后：“贱货，是不是又给那老太婆通风报信？”
王芳的额头撞出血口，温热的血顺着鼻梁流进嘴角。
她故意用身体挡住滚落的录音笔，腹部重重挨了一脚，隔夜饭混着胃酸喷在藏录音笔的鞋垫上。
“求求你…朵朵还在儿童房…”她嘶哑的哀求被李强的狂笑碾碎。
男人扯开她衣领时，胸针录音笔随着布料跌落地面，在瓷砖上弹起又落下。
皮带抽打声、辱骂声与隔壁张阿姨的咳嗽声交织在一起，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钻进录音笔狭小的存储空间。
次日清晨，王芳在储物间清点退货商品时发现了空盒。
塑料包装上的折痕还留着她的指纹，里面的录音笔却不翼而飞。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她听见身后传来铁门铰链的吱呀声。
“哐当！”
李强踹开储物间木门，铁链拖地的声响让她想起屠宰场的挂钩。
他揪住她头发往发霉的土豆堆里按，霉味混着铁锈味冲进鼻腔。
“贱人，以为录了音就能告我？”
铁链缠上她脚踝时，王芳瞥见墙上新刷的红漆，“救救我”三个字被涂改成“活该”，血迹顺着裂缝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张阿姨是在第三天递来纸条的。
老人佝偻着背擦货架，枯枝似的手指扫过王芳手背，一张烟盒纸悄然落进她围裙口袋。
当晚十点，王芳借着李强去地下赌场的机会，摸黑翻进张阿姨家后窗。
米缸底部的录音笔正在充电，米粒从充电孔渗入机身，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谁？！”
李强的怒吼突然炸响。
王芳僵在原地，看见玄关镜子里映出男人扭曲的脸。
她急中生智抓起灶台上的生姜：“张姨说您咳嗽，让我拿点姜…”话音未落，张阿姨突然摔碎瓷碗，清脆的碎裂声盖过了她剧烈的心跳。
“作死啊！
大半夜摔什么碗！”
李强骂骂咧咧转身时，王芳已经翻出后窗。
她贴在潮湿的墙面上，听见屋内传来张阿姨沙哑的咳嗽声，混着米粒滑进录音笔充电孔的窸窣响动。
密码日记本是在梅雨最盛的那天诞生的。
王芳蹲在超市后巷，用圆珠笔在促销标语封面上划出凹痕。
当日小票末三位数字“314”组成密码，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