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头目很少露面，大部分时间只通过电话下达指令。
花果园金融街的写字楼依然灯火通明。
我站在3号楼前，仰头数到23层，那里有几扇亮着灯的窗户，不知道祁远是不是在其中一扇后面。
“冷静，林小满。”
我小声对自己说，然后推开了玻璃门。
前台坐着个妆容精致的女孩，正在涂指甲油。
我强装镇定地走过去：“你好，我找王总。”
她头也不抬：“哪个王总？”
“就是……连锁经营的王总。”
我故意说得含糊。
女孩终于抬头看我，眼神狐疑：“你是谁？”
“我是祁远的朋友。”
我咽了咽口水，“他让我来的。”
这个回答似乎触发了某种开关。
女孩放下指甲油，拿起座机拨了个短号，低声说了几句。
挂断后，她指了指电梯：“22楼出电梯右转，有人接你。”
“——不是23楼？”
我警觉起来，但已经没有退路。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我在心里默念着可能的逃生方案：记住消防通道位置、保持手机畅通、发现不对立刻报警……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走廊尽头站着两个穿黑衬衫的男人，其中一个我见过——正是当初在贵阳带我们“参观项目”的“李总”。
“林小姐，”他笑容可掬地迎上来，“好久不见。”
我僵硬地点头：“祁远呢？”
“别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王总想先和你聊聊。”
7李总带着我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两侧是毛玻璃隔断的办公室，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
空气里弥漫着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压抑感。
“王总等很久了。”
李总推开尽头那扇磨砂玻璃门，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请进。”
办公室比想象中简陋——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墙上挂着“天道酬勤”的书法字。
桌后的转椅背对着门，只能看见一只夹着烟的手搭在扶手上，烟雾缭绕。
“坐。”
椅子缓缓转过来，露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穿着考究的深蓝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睛细小却锐利，像能直接刺进人心里。
我僵在原地——这张脸我在新闻上见过。
三年前某慈善晚宴的报道里，他是“优秀企业家王志华”。
“林小满，对吗？”
他弹了弹烟灰，声音出奇地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