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面全是哀求。
王总把笔递给我“考虑一下？
签了字，你们俩都能平安离开。”
我接过笔，手指颤抖。
合同条款密密麻麻，但核心内容很清楚——我自愿加入组织，发展至少五个下线，三年内不得退出。
“如果我拒绝呢？”
我轻声问。
王总笑了，从西装内袋掏出一部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画面里，祁远跪在地上，被人用钢管殴打。
惨叫声让我浑身发抖。
“这是昨晚的录像。”
他关掉视频，“下次就不只是皮肉伤了。”
祁远在椅子上拼命摇头，额角青筋暴起。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合同最后一页，悬笔在签名处上方——突然，整层楼的灯全灭了。
黑暗中，有人拽住我的手腕：“跑！”
8黑暗如潮水般吞没了整个办公室。
那只拽住我的手冰凉而有力，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冲向门口。
身后传来王总的怒吼和椅子翻倒的声音，祁远似乎也在挣扎，胶带发出刺啦的撕裂声。
“别回头！”
一个女声在我耳边低语，嗓音莫名熟悉。
我们跌跌撞撞穿过走廊，应急灯突然亮起，投下惨绿的光。
借着这光，我瞥见拉我的人——黑色棒球帽下露出一缕浅棕色头发。
小雨？！
她不是在西安吗？
怎么会出现在贵阳的传销窝点？
还没等我问出口，身后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分头找！
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李总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小雨猛地推开消防通道的门，把我推进去：“23楼储物间，祁远知道地方，十分钟后见！”
“等等，你不一起——”她已转身冲进另一条走廊，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我咬牙往楼上跑，肺里像烧着了一把火。
推开23楼安全门的瞬间，一只血迹斑斑的手突然捂住我的嘴——“嘘，是我。”
祁远的脸在阴影中浮现，右眼肿得几乎睁不开，但左眼亮得吓人。
他松开手，拽着我闪进一间堆满杂物的储物室。
“小雨怎么会在这里？”
我压低声音，“她不是西安那个——她是我妹妹。”
祁远的话像一记闷雷。
我瞪大眼睛：“什么？”
“不是亲妹妹。”
他喘着气靠在纸箱上，“我妈改嫁后的继女……她两年前被骗进这个组织，我混进来是为了带她出去。”
这个真相太过震撼，我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