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了一条蓝格子的,准是被风刮到果园那边去了。
“作死啊还磨蹭!”
王桂香从灶房探出头,油灯照得她满脸沟壑发亮,“赶紧把腌菜坛子挪地窖去!”
林小满应了声,脚却往村口方向挪。
狂风卷着砂石噼里啪啦砸在铁皮屋顶上,她攥着蓝被单的手直打滑,塑料凉鞋踩进泥坑里拔不出。
雨点子砸得人睁不开眼时,她瞧见果园窝棚亮着豆大的光,像是油灯被吹得直打晃。
惊雷劈开夜幕的瞬间,木门板“哐当”一声被撞开。
陆川浑身往下淌水,迷彩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块垒分明的肌肉,手里攥着的军用水壶还滴滴答答漏酒。
林小满正跪在炕上钉窗户,回头就撞见他眼里烧着的暗火。
“被单...”她嗓子发紧,手里锤子“当啷”掉在炕席上。
陆川甩上门,铁插销咔嗒落下,震得墙皮簌簌掉渣。
他扯下湿透的背心,肩头旧枪伤被雨水泡得发白,像条僵死的蜈蚣。
林小满往后缩,脚跟抵到炕头的针线笸箩。
陆川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时溅出的液体顺着胸膛往下淌,混着雨水洇进裤腰。
酒气混着铁锈味扑过来,她突然想起砂石厂爆破那天的硝烟。
“怕了?”
他嗓子哑得像砂纸磨铁。
窗外狂风扯着哭腔,油灯“噗”地灭了。
黑暗里军用水壶砸在炕沿上,林小满被酒气裹着扑倒,后脑勺磕在棉被垛上。
陆川的吻带着燎原的火,从耳垂烧到锁骨。
林小满咬住他肩头的伤疤,咸腥混着酒气在舌尖炸开。
他滚烫的掌心探进她汗湿的衣摆,粗粝的茧子刮过腰窝,激得她弓起身子。
“陆川...陆川...”她呜咽着抓他后背,指甲陷进紧绷的肌肉里。
雷声在屋顶炸响,陆川突然托着她后腰坐起来,就着窗外劈进来的闪电看她涨红的脸。
军用水壶被踢翻,烈酒浸透炕席。
林小满的麻花辫散了,发丝缠住他皮带扣。
陆川扯开她衣襟时,纽扣崩在陶罐上叮当作响。
她突然发了狠,一口咬在他喉结下方:“要是怀了娃...”狂风掀开半扇窗,雨帘哗地浇进来。
陆川就着湿透的棉被裹住她,掌心贴在她小腹上,烫得像揣了块火炭:“我栽的苹果树都归你。”
灶房传来陶瓮碎裂的声响,王桂香在隔壁骂风骂雨。
林小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