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里留下太多痕迹。
他享受这种掌控感，这种用金钱就能轻易换来对方开心与依赖的感觉。
虽然，这种开心看起来有些廉价。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晓月发来的自拍，她抱着那个崭新的白色手袋，笑靥如花，眼睛弯成了月牙。
照片下面配着一行字。
“谢谢杰哥的礼物，爱你哟！”
陈杰看了一眼，便锁了屏，将手机扔到一旁。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
他需要这种关系，简单，直接，各取所需。
晓月需要他的钱，而他，或许只是需要身边有这样一个看起来赏心悦目，又足够“懂事”的人。
陈杰怔怔地站在穿衣镜前。
头顶的日光灯惨白刺眼，在他下巴处投下浓重的阴影，无情地勾勒出那片他不愿承认的圆润。
镜子里映出的脸庞，五官其实不算难看，只是被厚实的脂肪包裹着，模糊了下颌的线条，也撑圆了双颊。
晓月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明明是甜美的嗓音，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
“陈杰，说真的，跟你站在一起，都显得我好娇小啊。”
她说完就立刻用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掩饰过去，似乎想冲淡话里的意味，然而那根刺还是精准地扎进了他的心口。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与手掌上厚实的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上那件平时穿着无比舒适的宽松T恤，此刻却像湿透的布，黏腻地贴在后背上，带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束缚感。
一滴汗珠顺着他的太阳穴缓缓滑落，带着羞耻的灼热，而非天气的炎热。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被T恤紧紧绷住的肚腩，那片软肉轻易地陷了下去。
一股浓烈的厌恶感在胃里翻腾，苦涩异常，远超以往那些模糊的不满。
这已经不仅仅是因为晓月了，尽管她的话是那根导火索。
更是因为每次爬完一层楼梯就止不住的喘息。
更是因为服装店里那些永远只能在角落里寻找最大尺码的窘迫。
更是因为镜子里那个顶着他面孔的陌生人，眼神里缺少了他渴望的活力与光彩。
他凑近镜子，呼出的气息短暂地在玻璃上蒙上一层薄雾，随即又消散开。
那双通常带着些许慵懒暖意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冰冷而坚定的光芒，锐利得不像他自己。
够了。
这一切，到此为止。
这个念头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