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了然，这府里，果然没有一个简单角色。
她开始布置器具，神态从容。
“听闻苏姑娘的香，能让四季在瞬间流转？”
一个慵懒中带着几分病态磁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楚云霆不知何时已站在亭外，锦衣玉带，面如冠玉，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仿佛在打量一件即将到手的珍玩。
他缓步走近，目光在她脸上、手上、以及那些精致的调香工具上逡巡。
“本老爷收藏奇香异草无数，却从未听闻如此奇妙的香。
你的‘四季流转’，可莫要让本老爷失望。”
“老爷过誉。”
苏暮雪起身行礼，依旧垂着眼帘，“不过是些许匠人技巧，难登大雅之堂。”
“哦？
匠人技巧？”
楚云霆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一只白玉研钵，眼神中透出痴迷，“我最爱的，便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技巧’。”
他在亭中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苏暮雪。
那目光，带着欣赏，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苏暮雪不再多言，开始动手。
沉香、龙涎、茉莉、薄荷、桂香、檀木…行云流水，精准无误。
“老爷可有偏爱之香韵？”
“偏爱？”
楚云霆眯起眼，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我偏爱…惊喜。
偏爱那种能攫住人心，让人欲罢不能，只想永远沉溺其中的…感觉。”
他语气中的病态越发明显。
“就像…”他声音低沉，眼神幽暗，“最美的蝴蝶，就该被做成标本，永远留在指尖…”苏暮雪心头一凛，手上动作却未停。
“那暮雪，便献丑了。”
香成，入炉，点燃。
青烟起，异香散。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四季轮回，尽在这一呼一吸之间。
周围偷看的下人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楚云霆闭目，深深陶醉。
他猛地睁眼，一把抓住苏暮雪的手腕，力道极大，眼神狂热。
“妙！
妙极！
这香…简直夺天地之造化！
苏暮雪！
你这双手…是属于我的了！”
他的手指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那眼神，像是要把她连人带香一起吞噬！
苏暮雪强忍着痛楚和恶心，刚要开口。
“夫人到——！”
通报声及时响起，带着十足的敬畏。
叶清歌在一众仆妇簇拥下，盛装而来。
暗红锦缎，金钗玉簪，衬得她面容姣好，却也带着拒人千里的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