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后退撞上蜡化的信箱，封口处渗出猩红奶渍。
“管理员守则第三条。”
林姐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满足婴幼儿需求。”
铁链突然缠住脚踝，婴儿爬出襁褓，脐带末端拴着半截蜡偶头颅。
“抱……”它张开嘴，喉管里挤满蠕动的铁链。
我甩开铁链冲进安全通道，台阶却变成倾斜的滑梯。
婴儿四肢反折着追来，关节发出甲壳破裂的脆响。
“躲猫猫！”
它弹跳着撞上天花板，铁链在管道间织成蛛网。
配电室铁门被蜡封死，祥叔的断指在闸刀上抽搐：“喂它钥匙……能安静三分钟……”我掰断蜡化小指塞进婴儿口中，它竟发出满足的吞咽声。
“违规自残扣三百分！”
熊阿姨撞破墙壁，鳞爪挂着带血的奶瓶。
婴儿突然噎住，眼眶迸出铁链扎向她的咽喉。
“反了你了！”
她撕下婴儿左臂，断口处喷出滚烫蜡油。
402房门突然洞开，新住户举着剁骨刀倚在门框：“弄坏孩子要赔哦。”
她刀尖挑向我心口，婴儿残躯却猛地扑咬她手腕。
混乱中我撞进电梯，按钮板嵌满带血乳牙。
负三层打开时，冷库摆满泡在奶液中的婴儿蜡像。
“替换品在这里。”
林姐的剪影浮在冰柜，“选个安静的。”
抓起铁钩捅破冰柜，腐臭的母乳倾泻而出。
婴儿蜡像在奶水中膨胀，铁链从肚脐钻出缠住我的腰。
“妈妈……”它们齐声呢喃，声波震裂冷藏室的灯管。
黑暗中有东西舔过脚背，婴儿爬进我怀里啃咬锁骨。
“找到安抚奶嘴啦。”
它从血肉间拽出锈蚀的钥匙，插进自己囟门。
颅骨弹开的瞬间，整栋楼响起刺耳的摇篮曲。
铁链突然暴动，拽着我撞破天花板坠入中庭。
月光下站着九名管理员，他们怀抱的婴儿同时转头——每张脸都是我满月时的模样，脐带缠成死结。
17脐带绞住脖颈的刹那，九具婴儿同时啼哭。
“这是你的毕业礼。”
林姐的声音从地缝渗出，“解开死结才能重生。”
我抓住缠在气管的脐带，触感竟是跳动的血管。
管理员们集体后退，他们怀中的婴儿裂开嘴——乳牙间垂落铁链，末端拴着我的断指蜡像。
“游戏升级啦。”
熊阿姨撕开中庭地砖，露出底下沸腾的血池。
最左侧的婴儿突然暴起，脐带如长矛刺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