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过亲吻了，才会分辨得如此清晰。
我的手放在她腰侧，她细得像月光下的琴颈，一握就能断。
窗外的雨滴拍打着玻璃，仿佛有人在用指节一下一下地敲。
一声不紧不慢，像在催促，又像在提醒。
我没有停。
她贴得更紧，呼吸洒在我脖子上，是湿的，热的，带着一点点颤抖。
她的手绕过我的背，指尖冷，却贪婪地贴在我的皮肤上。
我突然有些恍惚。
这间屋子里，嘉欣坐过的沙发还在，靠垫是她挑的，带着淡淡的青柠香；那盆枯死的薄荷，她说要晒干了泡水喝的；冰箱上贴着她画的小猫，耳朵被我不小心撕掉了一角，还被她用便利贴写了句“虐猫罪名你逃不掉”。
佳怡吻我时，眼角似乎也在笑。
她轻轻咬了咬我的下唇。
那一下，我竟像听见了某种断裂的声音，从骨头缝里传出来，不疼，却有点凉。
我们最终没进卧室。
她蜷在沙发上，抱着腿，像个刚刚从冷水中捞出来的女孩。
脸上还有潮气，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脖子，裙角沾了点红酒，像一朵摊开的墨玫瑰。
我给她倒了热水，她接过去时手碰到我，指尖凉得让我心口一紧。
“你冷？”
“有点。”
她吸了吸鼻子。
我看着她，把毯子盖在她腿上。
“你以前来过这里？”
我问。
她摇头。
“可是你刚才进门后，一眼就知道阳台的灯在哪。”
她抬头，眼神一瞬间有些闪躲。
“我猜的，灯一般都装在窗帘边。”
我没有再问。
沉默在我们之间像雾一样弥散，掺着外头风雨声，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深夜，我送她下楼。
电梯在一层停下，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风猛地灌进来。
她缩了缩脖子，把围巾往上扯了扯，声音像被风吹碎的细线。
“谢谢你送我。”
“明天要排练，早点休息。”
我说。
她点点头，刚转身，忽然“啊”了一声。
我一惊，“怎么了？”
“我的钥匙……”她脸色一变，在包里翻了半天，手指越翻越急，“不见了，我记得放在——你是说你那间公寓的钥匙？”
她点头。
我皱起眉，看她的动作越发慌乱。
那不是慌，是一种接近恐惧的慌，像害怕错过什么。
“你能……现在陪我上去找找吗？”
她的声音几乎是哀求。
我看了看表，凌晨一点十五。
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