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个晚自习中途,他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整个晚上都没回来。
我一开始没留意,毕竟临近高考,老师们喊学生去说说话是很正常的事。
直到下晚自习,我去办公室看了眼,裴渡川不在。
给他发消息也没回。
等回到家后才听到邻居说,陈奶奶住院了。
我赶到医院找到裴渡川时,他坐在长椅上,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眸子,看不出神色,但我就是能看出他在悲伤。
那种压抑的氛围似乎瞬间蔓延到我心底。
我仿佛和裴渡川一样喘不过气来。
他身边还站着我们的一位邻居,我们喊他东叔。
东叔说:“小川,医院这边叔给你看着,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你奶奶之前一直念叨着想看你上大学,你别让她失望。”
陈奶奶身上是老毛病了,之前一直保守治疗,也花钱,但这回医生说,要有一线生机,必须得动手术了。
还得转医院,上大城市做,这里做不了。
医药费是个问题。
他们家这么多年来确实不缺钱,但也只够生活和裴渡川读书,没有太大的抗风险能力。
裴渡川知道他奶奶存折的位置和密码,那些钱是不让动的。
可现在哪怕全部拿出来,说不定还不够。
我看了眼自己那点存款,也是杯水车薪。
我在医院陪着裴渡川坐了一晚上长椅,他让我回去也没走,最后到天蒙蒙亮,我和他互相靠着对方睡着了。
裴渡川推醒我:“谢凌,醒醒,去上课了。”
我睡眼朦胧:“那你呢?”
“我请假了,”裴渡川说着一顿,“你记得去买早餐吃。”
裴渡川家里的情况连班主任也密切关注着,陈奶奶已经醒了,精神不错,就是不愿意去动手术,不许裴渡川在医院守着,让他回学校复习。
六月了。
10谢大成最近在家里,赌钱输了不少,他脾气暴躁得很。
我尽量无视他的存在,但还是免不了被他当出气筒。
在我的房间再次被翻个底朝天,他没找着钱,满身酒气地一巴掌扇了过来:“你个赔钱货将钱藏哪儿了?
快给我吐出来。”
谢大成说我要是个女儿,早嫁了我拿彩礼,是个男的反而是赔钱货。
他是人渣这件事我早就知晓,我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作为他孩子这一点就足够不幸。
不过我已经长大了,到了能还手的年纪,我恶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