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林知夏在炒茶坊,周沉的手正覆在她手上教她翻茶。
照片边缘还带着公司打印机的裁切线。
暴雨终于砸下来。
林知夏的耳膜嗡嗡作响,她认出这是内部会议用的监控截图。
周沉接过照片看了看,突然转身走向内室。
“周沉!”
他没有回头。
林雯冷笑一声,从相册夹层抽出张泛黄的老照片:“巧了,周家我四十年前就来过。”
照片上是1978年的茶会,年轻时的林雯站在一位老者身旁,背景里“周氏茶坊”的匾额清晰可见。
林知夏瞳孔骤缩——老者手中的紫砂壶,正是周沉现在常用的那把。
“你认识周沉的祖父?”
“我当年在文物局工作,来鉴定他们家茶具。”
林雯的指甲点在照片边缘,“知道为什么匾额能躲过文革吗?
因为周老爷子把它改成了主席语录牌。”
内室传来瓷器碎裂声。
林知夏冲进去时,周沉正蹲在地上捡青花瓷片,指腹被割出血痕。
她抓住他的手,鲜血蹭在两人交叠的掌心,温热粘稠。
“照片是王总给的?”
他声音很轻。
“应该是Jessica。”
她扯过纱布按住他伤口,“我妈不知道监控的事。”
暴雨拍打着天井的芭蕉叶。
林雯的声音从外间飘进来:“知夏,公司给你三天考虑期——不用考虑。”
林知夏掀开帘子,“我辞职。”
林雯的表情像被扇了一耳光。
她抓起包往外走,却在门口撞见李师傅端着茶盘。
陈年普洱的香气里,老人眯眼看了看她:“林科长的女儿?
你爸的茶瘾戒了吗?”
雨幕中,林雯的背影僵了一瞬。
茶坊重归寂静后,周沉从樟木箱底取出本相册。
1947年的茶会照片上,年轻版的周老爷子正与穿西装的男子碰杯——那人胸前的徽章正是林知夏外公工作过的文物局标志。
“所以我们的祖父……合作修复过一批茶具。”
周沉翻到最后一页,露出夹层里的地契,“但现在他们要拆的不只是房子。”
林知夏的胃药从包里滑出来。
周沉捡起药盒,忽然发现背面写着一行小字:餐后半小时服用,忌茶水。
雨声渐歇时,她在他怀里发起高烧。
周沉用陈年黑茶熬的药汤苦得惊人,林知夏却抓着他不肯松手。
恍惚间有人拨开她汗湿的额发,指尖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