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暗虚空，脚下是光滑如镜的黑色圆台。
身上的铠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进入轮回镜之前的……那身未曾被真正穿上的新婚礼服。
仿佛刚才那七十二小时的血与火，只是一场极其逼真的噩梦。
但手臂上那道已经结痂的伤疤，以及灵魂深处残留的疲惫和惊悸，都在提醒我，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活下来了。
而且，似乎还……超额完成了任务？
“表现不错。”
清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依旧不带什么情绪。
但我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
是我的错觉吗？
萧珩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黑色圆台的另一端。
他依旧是一身玄色王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得如同冰雪雕琢。
那双深邃的眼眸，正静静地看着我。
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搏杀，再次看到这个“罪魁祸首”，我心中的怒火和惊惧交织，反而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不错？”
我冷笑一声，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
“差点就魂飞魄散了，在你看来只是不错？”
我一步步走向他，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硝烟和血腥气，以及毫不掩饰的质问：“萧珩，你告诉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是我？
“那个沈逸之是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会知道轮回镜？
“还有最后那道白光……是不是和你有关？！”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向他。
萧珩静静地看着我走近，没有阻止，也没有回答。
直到我走到他面前，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寒意，他才缓缓开口：“问题太多，一个一个来。”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臂的伤疤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轮回镜的存在，并非绝对隐秘。
总有一些意外诞生的灵魂，或掌握特殊力量的存在，能够感知到它的痕迹，甚至……试图干涉，或者利用。”
“沈逸之，便是其中之一。”
他语气平淡。
“他并非简单的北蛮内应，而是某个试图窃取轮回镜力量的残余组织成员。
他潜伏在军中，既是为了配合北蛮，也是为了寻找……可能存在的变数。”
“变数？
是指我吗？”
我立刻追问。
“你的灵魂气息，对他而言，是黑暗中的灯塔。”
萧珩没有否认。
“他察觉到了你的异常，也察觉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