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的刺绣一模一样。

子时三刻,晴禾里的竹篱在风雨中摇晃。

谢景行隔着雨幕,看见田埂上那抹单薄的身影。

苏明棠正跪在泥地里,用衣襟护着几株幼苗,发间的白海棠早已被雨水打落,露出耳后那点朱砂痣,在雷光中格外刺眼。

“这样的寒雨,禾苗根系会冻坏。”

他冲过去时,话音被雨声撕碎。

苏明棠抬头,眼中泛起水光:“赤砂虽除,可新苗初种,经不得半点寒气 ——”话未说完,指尖已按在唇角,显然是想咬出血来灌溉。

谢景行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不必用血!”

他从袖中取出巴掌大的青铜香炉,正是母亲遗留的 “暄和炉”。

炉盖刻着的晴禾纹与苏明棠衣摆上的刺绣严丝合缝,放入暖香点燃,淡金色烟雾竟在雨中凝成光罩,将幼苗笼罩其中。

雷光再次照亮田间,苏明棠看着光罩边缘流转的月华,忽然想起祖母临终前的话:“暄和炉配晴禾纹,可引月光化暖,是谢氏护苗的秘传。”

她望向谢景行,对方眼中倒映着光罩里舒展的禾叶,与记忆中父亲教她辨认晴禾的模样重叠。

“你衣摆上的纹路...” 谢景行忽然开口,声音比雨声轻,“是‘晴棠共生纹’,只有谢氏女眷才会绣。

二十年前,我姑母被送往民间时,带走的帕子上就绣着这个。”

他顿了顿,取出母亲的玉坠,“而你耳后的朱砂痣,形如禾穗 —— 那是谢氏血脉的印记。”

苏明棠指尖一颤,雨水顺着下颌滴落:“我阿娘临终前说,我们是‘晴禾娘子’的后人。”

她低头看着被光罩护住的禾苗,“可直到昨夜在海棠苑,看见你腰间的玉佩,才敢确认... 你父亲,是不是叫谢承暄?”

谢景行瞳孔骤缩。

父亲的字 “承暄”,知晓者极少。

苏明棠继续道:“我阿娘的帕子上绣着‘暄和’二字,与你这香炉上的刻纹一样。

她总说,若有一日遇到佩着晴禾玉坠的人,便把铜铃交给他 ——” 她解下腰间铜铃,递到谢景行掌心。

铜铃内侧,“暄和” 二字与香炉底纹完全吻合。

谢景行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抓着他的手,反复念叨 “棠娘”—— 那是姑母的小名。

原来苏明棠的阿娘,就是当年被送出的姑母,而她,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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