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脑海中母亲的身影与机关图重叠，“这是鲁班经里的‘倒海阵’，断了主链，海水会灌进来！”
剑光闪过，铁链应声而断。
洞穴顶部的暗河突然决口，汹涌的海水卷着青瓷瓶砸向地面。
苏婉儿被浪头冲得撞上石壁，却在昏迷前将鲛人泪塞进林萧凡手中——那是唯一能解赤焰散的药引。
“婉儿！”
林萧凡抱住她下沉的身躯，看见她后背的衣料已被血水浸透，银铃不知何时裂开，露出里面刻着“樱宁公主”的玉牌。
海水灌进洞穴的瞬间，他瞥见岩壁上的刻字：“永乐四年，曹化淳督造此洞，私囤军资”——原来早在十五年前，东厂便与倭寇勾结。
退潮时，两人在沙滩上醒来。
苏婉儿的银铃只剩半截，却在触到海水时发出清越的鸣响，惊起一群夜鹭。
林萧凡望着她耳后被血水冲刷得更鲜艳的朱砂痣，忽然想起在纯阳门藏经阁看到的记载：建文帝之女出生时，耳后有朱砂痣，形如北斗。
“穆先生说，‘除魔大会’是曹化淳的局。”
苏婉儿咳嗽着扯出浸血的布条，指尖无意识地在沙地上画出金陵城的布防图，“他要借赤焰散除掉江湖异己，再嫁祸给我们。”
远处传来马蹄声，三骑快马沿江而来，马鞍上绑着的正是血煞教的赤骷髅旗。
林萧凡握紧染血的纯阳剑，发现剑穗不知何时被海水泡开，露出里面缠着的半幅帕子——那是母亲留给他的，边角处绣着的“忠”字，与残卷上的墨迹一模一样。
“我们去金陵。”
苏婉儿撑着站起，银铃的断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带着鲛人泪，还有这些证据。”
她指了指沙滩上残留的青瓷瓶与东厂令牌，忽然踉跄半步，掌心按在腰间玉扣上，“萧凡，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少年望着她眼中泛起的水光，突然明白，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童年碎片，那些母亲临终前的呓语，那些师父欲言又止的神情，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苏婉儿不再是单纯的师妹，而是肩负着建文帝血脉的公主，而他自己，也不再是为报灭门之仇的剑客，而是要守护山河社稷图的最后一道防线。
江风送来晨钟，来自灵隐寺的钟声惊醒了宿鸟。
林萧凡扶着苏婉儿走向官道，衣摆上的海水在沙地上留下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