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的带鱼。

“您摸摸这鱼鳃,鲜红着呢。

要是买五斤以上,我送您半斤海蛎子。”

这是我第七次拦住路人推销。

前世在王家当牛做马时,王建军在酒桌上吹嘘生意经,我用上了。

当男人终于掏钱时,我捏着皱巴巴的纸币,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没哭出来。

我永远记得1981年立夏那场暴雨。

十八岁的我蹲在礁石缝里挖牡蛎,海水突然卷走我的竹篓。

那个穿旧军装的少年跃进怒涛,回来时手里攥着我湿透的作业本——那是我被母亲撕碎又偷偷粘好的课本。

“小同志,知识比牡蛎珍贵。”

顾明城把课本塞进我怀里转身就走。

那时我不知道,这个被下放到渔村的退伍军人,会一直在我身后默默帮助我。

三个月后,我在码头支起固定摊位。

在码头仓库清点海货时,发现了藏在梁上的铁皮盒。

里面是二十三封未寄出的信。

最早那封落款1980年。

今天看见小姑娘蹲在供销社橱窗外抄衬衫价签,手指冻得通红。

等政策放宽了,定要给她开间最大的服装店。

我捏着泛黄的信纸又哭又笑,原来有人早在我蒙昧时,就为我画好了整片星空。

创业初期,我想出了“海味营销法”。

每买十斤带鱼送一包五香鱼骨,买海蛎子赠秘制酱料。

顾明城不知从哪弄来辆二手三轮车,车斗里垫着碎冰块的泡沫箱能装三倍的海货。

腊月的海风裹着鱼腥味,我的海鲜摊前排起长龙。

王大妈举着罐头瓶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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