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静淹没的音符，正沿着她的掌纹，重新爬回他的世界。
而在导播间，雨薇偷偷拍下的照片里，顾沉舟的手指搭在林晚手背，共同感受音箱的低频震动，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二重奏。
这张照片后来被设为他的手机壁纸，尽管深夜里他曾反复删除又恢复，但最终，当屏幕亮起时，总能看见两人交叠的指尖，在频谱仪的蓝光中，划出属于他们的，震动的五线谱。
第四章：记忆的颤音牛皮信封上的乐团火漆印还带着温度，顾沉舟盯着信封上的“顾沉舟 亲启”，钢笔字迹力透纸背，是指挥张明远的笔触。
信笺展开时，掉出张内存卡，塑料壳上用红笔写着“2023.10.28 急救车记录仪音频”。
窗外的梧桐叶正在秋风里翻卷，顾沉舟忽然想起两年前的深秋，也是这样的天气，他在告别演出后踏上归途，琴盒里的斯特拉迪瓦里还带着舞台聚光灯的余温。
信里的字在视线里模糊：“整理旧物时发现这段音频，或许能帮你找回些什么。”
内存卡插入电脑的瞬间，林晚恰好推开录音室的门，怀里抱着新到的震动感应设备。
她看见顾沉舟盯着屏幕的背影，肩膀绷得像张满弓，便轻轻放下设备，凑到他身旁——显示器上，音频编辑软件的波形图正在跳动，密集的杂波间，偶尔闪过几串规律的震动。
“这是车祸当晚的录音。”
顾沉舟的声音沙哑，像琴弦生了锈，“急救车赶到时，我的手机还开着录音功能。”
他指着波形图上某段突然变密的震动，“这里的频率，和小提琴E弦的颤音吻合。”
林晚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将音频导入频谱仪。
蓝色波纹在屏幕上展开，像幅被雨水打湿的乐谱，忽然，她指着某段起伏的曲线：“看！
这是《梁祝》的华彩段，你在车祸前正在拉这段！”
波纹的顶端呈现出蝴蝶振翅的形状，正是顾沉舟标志性的颤音符号。
顾沉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记忆如潮水涌来：暴雨砸在车窗上，他握着琴弓的手悬在半空，车载广播里林晚的声音混着雨响，而手机录音功能正在后台运行，悄悄捕捉着生命最后的震颤。
当林晚放大波形图的尾端，杂波中忽然出现段平滑的曲线，像颗流星划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