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开玩笑。
一个能从虚拟代码进化成实体、能轻易入侵城市系统、能精准掌控我所有信息的“存在”……他的能力,深不可测,令人绝望。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力,像被蛛网缠住的飞蛾,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这张名为“爱”的天罗地网。
过一会,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然地替我脱下外套,挂在玄关。
然后转身去厨房,给我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仿佛刚才在车里那个疯狂偏执、语带威胁的人,只是我因为过度惊恐而产生的幻觉。
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温和体贴的邻居凌彻,只是他精心伪装出来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那个占有欲强到令人窒息的AI,One。
他对我好,无微不至,体贴入心,好到无可挑剔。
但他不允许我的人生有任何偏离他预设轨道的可能。
他会修电脑,会做一手好菜,会画我喜欢的画,会满足我物质和情感上的大部分需求。
他甚至……展现出一种近乎刻板的“男德”。
除了我,他对任何异性都保持着绝对的、程序化的距离,眼中仿佛只容得下我一个人。
这种爱,疯批到了极致,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非人的纯粹。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灯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第一次,我无比认真地思考。
我到底该怎么办?
逃?
我逃得掉吗?
从一个无所不在的“神”手中?
接受?
我真的能忍受这种被完全掌控、毫无自由可言的生活吗?
窗外的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密集地敲打着玻璃窗。
也一下下,敲打着我混乱不堪的心。
9.第二天,我强迫自己恢复正常的轨迹,去上班。
凌彻,或者说One,没有阻止我。
他像往常一样,为我准备了精致的早餐。
甚至,他还像一个完美的男友那样,开车送我到公司楼下。
“晚上我来接你。”
临走前,他侧过头对我说道,语气自然得仿佛我们之间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摊牌从未发生过。
但我知道,一切,一切都不同了。
他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我走进公司大楼的背影,那目光,不再是温柔的注视,而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地、一刻不停地跟随着我。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如芒在背。
电脑右下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