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就会醒。
屏息听了一会,确定是有人在她房门外徘徊。
“谁?”
她低声喝问,手已经摸到了枕下的剪刀。
门缝下透出一线微光,接着是阿昭带着睡意的声音:“…阿姐,我害怕。”
沈知意一愣。
她披衣起身,拉开门,只见少年抱着枕头站在廊下,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赤着脚,看起来可怜极了。
“做噩梦了?”
阿昭点头,眼神飘忽:“梦见…很多人追我,我跑不掉。”
沈知意心头一软。
“进来吧。”
她侧身让开,“睡脚踏上。”
阿昭乖乖躺下,沈知意给他扔了条薄被,自己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黑暗中,她能听见少年清浅的呼吸声,还有偶尔翻身的窸窣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将要睡去,忽然感觉床榻微微一沉——阿昭不知何时爬了上来,蜷在她脚边,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
沈知意本该生气,可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轻轻踢了踢他:“…别压着我被子。”
少年在梦中咕哝了一声,无意识地往她这边蹭了蹭。
<窗外,雪终于停了。
第三章冬至这日,沈家后厨飘出阵阵甜香。
沈知意挽着袖子,将蒸好的梅花形糯米糕从笼屉里取出。
糕体莹白如玉,嵌着蜜渍梅子做的花蕊,热气裹着甜香扑面而来。
她拈起一块尝了尝,满意地眯起眼。
“姑娘的手艺越发好了。”
厨娘张婶笑着递来食盒,“表少爷有口福。”
沈知意耳尖微热,故作镇定地把梅花烙装进食盒:“他病才好,吃些甜的补补气血。”
张婶但笑不语。
回到小院,沈知意远远就看见阿昭坐在廊下。
冬日稀薄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墨发用一根青绸松松束着,身上那件月白色长衫还是她前日新裁的——针脚歪歪扭扭,袖口还短了半寸,可穿在他身上,偏就显出几分清贵气度。
“阿昭。”
少年闻声抬头,眼睛倏地亮起来:“阿姐!”
他起身相迎,动作太急,差点被自己的衣摆绊倒。
沈知意忍不住笑出声,顺手扶了他一把:“急什么?”
“饿。”
阿昭眼巴巴盯着她手中的食盒,鼻尖动了动,“甜的?”
沈知意故意把食盒往身后藏了藏:“猜猜是什么?”
阿昭眨了眨眼,突然俯身凑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