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属扣环轻响:“当年你在喷泉边扔镯子,我捞了整夜,捞起三十七片碎玉。”

指尖划过镯心的照片,“现在每片碎玉都在,就像你破碎的心意,我终于一片片粘好了。”

雪粒突然变大,苏挽月望着药庐新挂的匾额,漆色未干的 “苏氏药庐” 下,多了行小楷:“砚之挽月,共守春秋”。

这是程遇时亲自题的,说恩怨既了,该让名字并肩。

她转身望向花房方向,暖房的灯光透出,映得玻璃上的冰花像极了 “覆雪” 的花瓣。

“去看看吧,第一朵花骨朵冒头了。”

宋砚之站起身,伸手替她拂去发梢的雪。

自他取保候审后,每天都会来花房侍弄这些老根,用的是当年宋母教他的法子,“程遇时说,这株花的根须里,藏着两家三代人的恩怨,得用真心养。”

暖房里的暖气裹着菊香扑面而来,苏挽月望着陶盆里的花茎,顶端的青苞微微泛白,像极了那年在花房,宋砚之第一次给她看的 “覆雪” 幼苗。

他蹲在花盆前,小心翼翼地调整加湿器:“你母亲临终前,让我把平安扣给你,说扣环上的红绳,是她和我母亲一起编的。”

她摸着腕间的镯子,忽然轻笑:“其实那天在喷泉,我没真的想扔镯子。”

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旧疤,“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像捡碎玉那样,捡起我破碎的心。”

宋砚之的动作猛地顿住,抬头望进她眼底的光,那是三年前在废墟里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你知道吗?

父亲葬礼那天,你说人死后会变干净,我就想,等我把所有罪孽都担了,是不是就能干干净净地站在你面前?”

暖房的温度计 “咔嗒” 跳了格,花骨朵的尖端终于裂开,露出半片雪白的花瓣。

苏挽月望着这抹白,忽然想起庭审那天,程遇时交给她的母亲遗物 —— 除了平安扣,还有本相册,里面夹着她和宋砚之从小到大的合影,每张照片背后都写着:“砚之这孩子,比雪还纯。”

“花开了。”

宋砚之轻声说,指尖掠过花瓣上的水珠,“就像你说的,雪化了,春天就来了。”

新药发布会在腊月廿三举行,苏挽月站在台上,望着台下坐着的宋砚之。

他的电子脚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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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