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碗是能压制魔纹的神庭碎玉汤，一碗是能保持妖力的狐族赤焰酒。
他抬头对她笑，眼尾还沾着未擦的血：“阿音，我选碎玉汤，这样你就能在祭台上多看我两眼。”
“够了！”
姬谭音咬破舌尖，神血混着海水喷向水幕，“我不要做神界的提线木偶，也不要他做被剜骨的魔！”
她握住源仲逐渐透明的手，腕间金纹突然化作狐爪形状，“创世神若真要考验，就该看看——”海水突然沸腾。
归墟眼的中心浮现出巨大的瞳孔，瞳孔深处燃烧着与弑神灯同源的黑光。
源仲在她怀中突然睁眼，指尖凝聚的妖力竟带着神性光辉，与她的神血相融，在瞳孔表面画出双生手印：“千年前你没问圣子的选择，现在我来告诉你——”他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海水里浮动着两人交缠的记忆碎片：归墟暴雨中的一百声雷劫、寒潭底共享的神血、老梅树下刻的“阿音”二字。
当舌尖相触的瞬间，瞳孔黑光轰然碎裂，露出其后沉眠的创世核心——那是一颗跳动着金红双色的光核，表面布满千年前圣子与圣女的血誓裂痕。
“原来创世之息，早就藏在我们每次相触的心跳里。”
姬谭音哽咽着贴紧他的额头，凡人的泪水第一次融入归墟之水，“不是剜骨，不是碎格，是愿意为彼此变成凡人的勇气。”
源仲突然僵硬。
姬谭音看见他背后浮现出十二道蓝光——神庭的弑神弩穿透了神魔之径，淬着寒潭水的箭头正对着创世核心。
更致命的是，箭尾绑着的，是用她神格碎片炼成的“追魂翎”，能精准追踪共生血脉的位置。
“用护心鳞！”
狐族长老的声音从水幕外传來，一片泛着九尾流光的鳞片突然融入源仲心口，“当年圣女留给圣子的最后礼物，能挡住一次弑神箭！”
第一支箭穿透源仲肩胛时，姬谭音听见自己的神血在沸腾。
她看见他眼中倒映着创世核心的光，突然想起圣女日记里的最后一句：“归墟眼的考验，是让左右手看见彼此的死，却依然选择共生。”
“源仲，”她握住他正在崩溃的指尖，将自己的神血全部注入护心鳞，“还记得在老梅树下说的吗？
要刻‘神之右手种了颗叫源仲的星星’。”
她抬头望向逼近的箭雨，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