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骰子。
财政大臣的欠条撒了一地：“都是演戏！
大公承诺帮我们假死脱身……戏该落幕了。”
尤利娅斩断吊灯锁链，水晶灯砸碎赌桌。
沈墨点燃账本，火舌舔舐着议员们的貂皮大衣：“灰烬之战的抚恤金，原数奉还。”
杨昭站在翡翠港灯塔顶端，看天启货轮卸下贴着茶叶标签的木箱。
箱内没有鸦片，只有成捆的《灰烬协定》副本。
每份第七条都添了新注脚：维瑟兰正统在莱茵兰。
“您用假协议换真港口。”
沈墨抛接着罗斯托夫金币，“但尤利娅不会当傀儡女皇。”
“她要的从来不是王座。”
杨昭指向海面。
尤利娅的流亡舰队调转炮口，对准了布列塔尼亚巡洋舰，“她要的是所有签过灰烬协定的人头。”
议会厅的青铜门最后一次开启时，里希特大公的王冠滚到尤利娅脚边。
他握着的不是权杖，而是妹妹的骨灰盒：“毒不是我下的。”
“但解毒剂是您扣下的。”
尤利娅踢开王冠，“让我猜猜——您拖延解毒剂运输，逼杨昭加码军火，顺便让布列塔尼亚以为天启要独占莱茵兰？”
大公的笑声混着咳血：“维瑟兰人果然学不会装傻。”
尤利娅的骨刃刺穿骨灰盒，扬起白雾般的灰烬：“维瑟兰人还学不会原谅。”
暴雨夜，杨昭烧毁最后一箱密函。
沈墨的机械义眼映着火光：“解毒剂是面粉调的，尤利娅活不过三个月。”
“够用了。”
杨昭将翡翠挂坠抛进火堆，“等莱茵兰与布列塔尼亚开战，天启的商船会‘恰好’路过罗斯托夫湾。”
海平线上，尤利娅的舰队升起黑旗。
炮火照亮她苍白的面容时，沈墨的袖剑滑出毒囊——标签写着“蓖麻毒素，剂量致死”。
7 加冕翡翠港的浓雾裹着硝烟，尤利娅站在桅杆顶端，看布列塔尼亚旗舰“铁荆棘号”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
沈墨的袖剑抵住她后腰：“最后一剂解毒药在杨昭手里，你还有十二小时。”
“够沉一艘战列舰了。”
她跃向敌舰缆绳，骨刃劈开晨雾。
议会厅地窖的冰柜冒着白汽。
杨昭掀开裹尸布，冻僵的“阿诺德”脸上残留着惊愕——真正的伤口在后脑，弹孔尺寸匹配天启制式手枪。
“沈墨三年前就该死在矿难里。”
杨符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