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驶离时，我从后窗看见她疯狂翻找皮包。
她永远找不到那支录音笔——它正在王志强口袋里记录着肮脏交易，而明天父亲会收到匿名发送的音频文件。
暴雨砸在父亲书房窗棂上时，我正用镊子夹起林凤娇梳子上的头发。
台灯照出发丝根部沾着的白色颗粒——她今早又给父亲拌了掺铝粉的核桃粉。
二楼突然传来重物倒地声。
我冲上楼时，父亲正趴在洗手间瓷砖上咳血，暗红色沫子喷溅在电动牙刷底座，那里藏着林凤娇每天给他换的“特效牙膏”。
前世这时候我正在精神病院被电击，回来只见到一盒骨灰。
“爸！”
我跪地扶他，摸到他后颈凸起的淋巴结。
林凤娇的“营养餐”喂养三年，重金属已侵蚀他的肝脏。
他手腕内侧的褐色斑点比上周多了三处，像她旗袍上渐变的泼墨梅花。
救护车鸣笛声中，林凤娇的珍珠项链勾住了担架。
她今天喷了苦杏仁味的香水，完美掩盖甲醛气息。
“你爸最近总偷喝酒。”
她抹眼泪时，左手小指神经质地抽搐——每次撒谎都这样。
市立医院急诊灯管嗡嗡作响。
前世这间诊室给我开过躁郁症诊断书，此刻我盯着医生翻检父亲口腔：“舌苔金属色泽...建议做重金属五项”林凤娇突然按住医生钢笔：“我丈夫对造影剂过敏”她今天涂了可剥指甲油，方便待会销毁血检报告。
我掏出手机录像：“医生，请问铊中毒会引发哪些症状？”
镜头里她的脸瞬间褪色，父亲突然抓住我手腕——他指甲已出现米氏线，这是慢性砷中毒的特征。
当我说出三氧化二砷时，他瞳孔剧烈收缩，那是母亲化学专业术语。
“先做胃镜”医生皱眉推开林凤娇递来的病历本。
我认出那是她仿造的父亲饮酒记录，最后一页还粘着便利店小票——她今早买了足以致死量的扑尔敏。
走廊尽头，林凤娇拽着我撞进消防通道。
她指甲陷进我肱动脉：“你以为拍视频有用？
精神病说的话谁信？”
她呼吸带着二甲亚砜的味道，这种溶剂能让人肌肉麻痹。
“当然没用”我笑着亮出她流产报告的复印件：“但王叔叔认得妇幼保健院张主任的签名吧？”
她去年根本没怀孕，那张B超单是伪造的，而王志强的情人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