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偷盗?
杖责?
浣衣局?
她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前几日,他还因为她找到缓解他头痛的草药,难得地对她温和了几分。
行刑的婆子很快就来了,面无表情,动作粗暴。
二十杖,打得她皮开肉绽,眼前发黑。
她咬紧牙关,一声未吭。
比起身体的疼痛,心口的冰冷和绝望更让她窒息。
她被拖到浣衣局,扔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周围是其他犯错宫人或侍女麻木鄙夷的目光。
浣衣局又脏又累,冬日里河水冰冷刺骨,夏日里酷热难耐。
她从一个可以接近权力中心、窥探仇人生活的人,瞬间跌落到泥泞之中。
她想不通。
是她哪里露出了破绽?
还是……他终究发现了她的身份,用这种方式来折辱她,撇清自己?
她想起他之前的警告,想起他冷漠的眼神。
原来,那所谓的“保你”,不过是上位者随口的一句施舍,随时可以收回。
他对她那一点点不同,或许只是对一个稍微有趣些的玩物的短暂兴趣。
信任,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之前那点点关于他或许并非纯粹冷血的动摇,此刻显得无比可笑。
她躺在肮脏的草席上,感受着背后的剧痛和心口的死灰。
她恨,恨顾凛川的无情,恨命运的不公,更恨自己的天真。
她以为自己离复仇的目标近了,却原来,一直是他掌中的棋子,用之则近,弃之则敝屣。
绝望过后,是更加坚硬的决心。
她不会就此沉沦。
她要活下去,要离开这里,要用更隐蔽、更决绝的方式,完成她的复仇。
顾凛川,你欠我的,欠楚氏王朝的,我楚晚凝,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五、绝境逢生,暗夜布局浣衣局的日子艰苦而屈辱,但楚晚凝没有被打垮。
她默默忍受着繁重的劳役和旁人的欺凌,将所有的痛苦和恨意都转化为生存下去的动力。
她利用浣衣局人多嘴杂的环境,不动声色地收集信息。
她那曾经用来分辨丝绸布料的巧手,如今用来在浆洗衣物中寻找可能被忽略的纸条或标记;她那曾经用来欣赏歌舞的耳朵,如今用来倾听各种流言蜚语,分辨真伪。
凭借着亡国前培养的智慧和在顾府潜伏时积累的经验,她渐渐摸清了府中乃至朝堂上的一些势力分布和暗流涌动。
她发现,顾凛川的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