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三年前我回朝述职，便是在这密室整理毒杀案的线索。”
裴沉舟点燃壁灯，紫眸扫过石壁上悬挂的羊皮卷，“三十七具镇北军尸体，除了心口紫斑，指甲缝里都嵌着西域沙砾——与你生母棺木里的沙砾一模一样。”
石阶尽头是三丈见方的石室，四面墙壁摆满檀木架，架上封着蜡的琉璃瓶里泡着各种毒草，墙角堆着半人高的卷宗，最上头的尸检报告用朱砂标着“千日醉”三字。
苏挽月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看见“林氏”的名字时，心跳骤然加快。
“这是太医院张院首的私藏记录。”
裴沉舟抽出最底层的绢帛，上面画着西域毒教的曼陀罗图腾，“他死前偷偷告诉我，千日醉的解药需用毒教圣女的血，而圣女信物……” 他看向苏挽月腕间刚取下的翡翠镯，“正是你从柳氏那抢来的镯子。”
苏挽月摸着镯内侧的符文，忽然想起在侯府库房见过相同的印记。
她转身走向石壁，看见用朱砂画着的关系图：太子党→胡商阁→西域毒教，箭头直指侯府柳氏。
当啷一声，半块狼首令牌落在石桌上，与她的碎玉拼成完整图腾。
“定北军令牌分雌雄，雌牌认主，雄牌掌令。”
裴沉舟指尖划过令牌背面的刻痕，“你生母林氏是裴家暗卫首领，十年前替我母族送解药时，被侯府设计截杀。
她临终前将雌牌碎成两半，一半缝入你襁褓，一半托人带给我。”
苏挽月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生母临终前塞给她的血帕，帕角绣着极小的狼首。
她颤抖着取出贴身收藏的帕子，血渍在壁灯下竟显出血脉走向——正是北疆毒脉的分布图。
“所以你在金銮殿上救我，不是巧合。”
她抬头望着裴沉舟，紫眸在壁灯下泛着琉璃光，“你早就知道我是林氏的女儿，故意让我卷入太子党的阴谋，借我的手引出侯府背后的毒教势力。”
“不错。”
裴沉舟毫无隐瞒，指尖敲了敲石桌上的账册，“侯府每月十五向胡商阁打款，金额对应千日醉的市价，而柳氏的陪嫁清单里，明明白白记着‘西域孔雀石十斤’——那是提炼千日醉的主药。”
苏挽月翻开账册，看见“柳氏”的批注旁盖着胡商阁的火漆印，忽然注意到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