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的麦芽糖,血浸透了糙纸,糖块红得像胭脂匣子。

容烬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时,我抠出香炉下的令牌。

铁锈味混着供香残渣钻进指甲缝,那“弑”字凹槽里还嵌着半片干涸的血渍,在光下泛着诡异的蓝——是西域孔雀胆独有的色泽。

破庙门槛突然嘎吱作响,昨夜追杀我的黑衣人躺在血泊里,左臂衣袖被撕开,露出靛青的狼图腾刺青。

我蹲下身掀开他蒙面巾,喉头猛地发紧。

这张脸我认得,是刑部侍郎家的马夫,上月初八还来义庄领过他姘头的尸首。

第三章:青楼密账。

泠月阁的胭脂味熏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容烬往我手里塞了颗薄荷丸子,指尖擦过我掌心时沾着硫磺味——方才翻墙前,他在后巷烧了三具黑衣人的尸首。

“赌坊打手都没你手脚俐落。”

我捻开丸子嗅了嗅,是解迷香用的冰片。

他顺手扯开我束发的布带,鸦青发丝垂下来遮住耳后伤疤:“沈娘子这扮相,倒比醉仙楼的姑娘还俏三分。”

二楼雅间垂着茜纱帐,博山炉飘出的甜腻暖烟裹着酒气。

我蹲在房梁上数瓦片裂缝,容烬大咧咧歪在贵妃榻上剥葡萄,绛红锦袍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

“三殿下最爱这间听雨轩?”

我盯著榻角半干的血渍,那是用铁锈混著朱砂涂的,远看像泼墨梅花。

容烬将葡萄籽弹进鎏金痰盂,准头极好:“每月初七,他在这儿包场听《折柳曲》。”

窗外更夫敲响三更梆子时,我摸到拔步床雕花隔层里的暗格,铜锁上还沾着口脂——是西域螺子黛的靛青色,去年大理寺少卿小妾中毒案里见过这稀罕物。

“让让。”

容烬突然贴着我后背伸手,药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

他两指夹着银簪捅进锁眼,“咔嗒”声刚响,楼下突然传来龟奴的尖叫:“走水了!

快护着泠月姑娘!”

浓烟顺着门缝涌进来时,我摸到暗格里一沓泛黄的账本。

老刘头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像极了他教我辨尸毒那日:“昭雪,人比火可怕,账本比尸体会说话。”

指尖掠过纸页上的墨渍,北漠文字特有的勾角硌着掌纹——是边关布防图,用胭脂调了鸽子血摹在《金刚经》夹页里。

容烬突然拽着我滚进拔步床底,八名佩刀侍卫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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