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买卖,值!
风吹过街角,带着尘土和牲口粪便的味儿,我却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指尖划过钱袋的丝绸,冰凉,滑腻。
乱世?
好得很!
这浑水,才好摸鱼!
——夏侯兰就是她!
那个叫阿蝉的小贱人!
缩在墙角,鬼鬼祟祟,跟只老鼠没两样!
我躲在假山后面,手指死死抠着怀里那半块破玉,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就是她拿了另一半!
我的玉!
我夏侯家的东西!
眼神像刀子一样钉在她身上,心里那把火烧得噼啪作响。
怎么动手?
怎么才能不惊动别人,把东西拿回来?
血债,终须血偿!
这只是第一步!
——阿蝉手抖得厉害,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隔间里,那个盒子……打开了。
里面不是药材,是……是竹简!
还有几封信!
上面有郭大人的字迹!
还有……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
这、这都是什么?
郭大人他……他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恐惧像冰水一样从头浇到脚,但眼睛却挪不开,手指不受控制地想去碰触那些东西。
不该看的……可是……——甄宓心口一阵阵发紧,几乎喘不过气。
刚刚路过书房,门没关严,听到了里面的话。
是夫君,还有荀令君。
“……奉孝之死,虽是病故,却也解了些许肘腋之患…………顺水推舟罢了,于大局有益……”顺水推舟?
不是病故?
是为了……巩固权力?
清除异己?
我脚下发软,差点跌倒,死死扶住冰冷的廊柱才没滑下去。
眩晕感一阵阵袭来。
这朱门,锁得人透不过气……原来,连死,都是他们棋盘上的一步棋。
——蔡昭姬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滑过,却没有弹奏。
新写的那几句诗,夹在送出去的书信里,不知道会不会惹麻烦。
管他呢。
这世道,想说句真话,比登天还难。
郭奉孝的死,像投入死水里的一颗石子,总得留下点涟漪。
我的文字,我的琴声,就是我的不甘。
观其行,听其言……这世上的伪装太多了。
手指轻敲桌面,下一步呢?
这微弱的火苗,如何才能不灭?
——夏侯兰机会!
那贱婢一个人走到了后院的偏僻角落!
我猛地窜出去,像扑食的狼,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东西交出来!”
——阿蝉“啊!”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我尖叫出声,手里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