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在圣物本身,而在人心对欲望的克制。

收拾好三圣物,我望着窗外的桑树林。

月光下,每棵桑树的影子都像抱着竹筐的送蚕人,可当我戴上陈老先生给的柏木手串,那些影子又变回了普通的枝叶。

或许正如《蚕经》所言,血蚕最可怕的不是它的毒牙,而是它让人心生的贪念——只要我们记得给孤魂野鬼留半碗热饭,给老规矩留三分敬畏,那些藏在黑暗里的东西,终究会被人性里的善念,永远封在镇妖石下的万蚕窟。

第八章:迷雾迷踪七月半后的第九天,天还没大亮,我和大刘就带着柱子、铁蛋、二顺三个汉子出发了。

每人腰上别着桃木钉,怀里揣着浸过黑狗血的黄表纸,竹篓里装着陈老先生给的柏子香、张婶炒的糯米,还有爹留下的那本《蚕经》。

大刘扛着把磨得发亮的杀猪刀,刀刃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这是村里杀猪匠传了三代的辟邪刀。

村口外的老林子常年雾气腾腾,老一辈人都叫它“迷魂林”。

刚走到林子边,凉气就往脖子里钻,雾气浓得像煮糊的米汤,两米外的树影子都模模糊糊。

铁蛋胆小,攥着桃木钉的手直发抖:“九子哥,咱真要进去啊?

我爹说这里头进去就出不来……怕啥,咱有镇妖石和《蚕经》。”

大刘拍了拍腰间的布包,里面装着从祠堂请出来的镇妖石,“跟着九子走,按老规矩来。”

我翻开《蚕经》,首页画着“迷雾辨向图”,说要顺着柏树生长的方向走——柏树枝叶稠的一面朝东,能带出迷魂阵。

刚进林子,脚下的路就变成了烂泥塘,布鞋一踩就往下陷,拔出脚来还带着股腐叶的酸臭味。

走了没几步,前头的柱子突然停住:“你们听,是不是有小孩笑?”

空气里飘着断断续续的“咯咯”声,像小娃娃躲在树后玩捉迷藏。

转过一棵歪脖子树,果真看见个穿红肚兜的小闺女,梳着俩羊角辫,蹦蹦跳跳地就过来了:“大哥哥,你们找啥呀?

我帮你们找呀!”

她脸蛋红扑扑的,手里攥着片桑叶,上面爬着条白胖的蚕宝宝。

我想起《蚕经》里说的“茧魂化童”,赶紧拽住大刘的袖子,冲他使劲摇头。

大刘会意,把杀猪刀横在胸前,刀刃上的符文发出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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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