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盒,碎布头里裹着本烧焦的日记。
“1999年3月7日,程姐说小雪跟着她能读国际学校。
可今天我偷听到她打电话,说拆迁队下周就来……3月8日凌晨,程姐突然送來鸡汤。
喝完浑身发烫,我好像看见裁缝铺着火了……”手机突然震动,跳出一条二手交易提醒:“您寄售的爱马仕铂金包已成交,扣除佣金后金额为86,732元。”
我摸着转账短信笑出声。
昨天被养父摔裂的包角里,藏着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今早我特意挂到中古店,买主是总跟养父抢地皮的赵老板。
“美女,包夜吗?”
网管敲了敲隔板,“最近严打,天亮前记得走啊。”
我抽出张百元钞:“再加桶泡面。”
纸币递过去时,袖口滑落的胎记被他瞥见,他忽然压低声音:“锦绣巷的人?
快搬吧,程氏集团的拆迁队明天就到。”
后半夜下起冰雹。
我缩在电竞椅上数铁盒里的顶针,十二枚银环正好对应我胳膊上的牙印——那是七岁那年,养母因为我碰了她女儿的遗物,用镶钻的表带抽出来的。
天蒙蒙亮时,我被玻璃碎裂声惊醒。
老妇人正在巷口挥舞扫帚,拆迁队的红漆标语像血掌印糊满危房外墙。
她看见我,突然扯开衣襟——枯瘦的胸口纹着朵燃烧的梅花,花瓣里裹着个婴儿轮廓。
3 针线盒里的火焰我盯着哑巴奶奶胸口的刺青,冰雹砸在额头的伤口上生疼。
拆迁队的铲车正在巷口掉头,车灯扫过她枯瘦的躯体,那朵燃烧的梅花纹身像活过来似的跳动。
“要命的就滚开!”
光头男人从铲车驾驶室探出头,唾沫星子喷在挡风玻璃上,“程总说了,今天必须推平这破屋!”
哑巴奶奶突然扯下扫帚柄上的红布条,系在危房的门环上。
这是城中村老人抗议拆迁的暗号,整条巷子的门环陆续响起叮当声。
二楼窗户推开,有人往下泼了盆馊水,正好浇在光头锃亮的脑门上。
趁乱钻进裁缝铺废墟时,我的帆布鞋被玻璃碴划破了。
生母的日记本躺在碎砖堆里,烧焦的页脚蜷曲如干枯的蝶翼。
翻开最新找到的那页,字迹被水渍晕染得支离破碎:“2003年3月9日,防火布样品终于通过检测。
程姐说今晚带小雪去迪士尼,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