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钱塘才女沈氏相交甚密。

沈氏既品貌双全,为父亦非迂腐之人,汝少年慕艾,亦属常情。

惟望吾儿以学业为重,不可因儿女情长荒废前程。”

短短几行字,我反复看了几遍。

顾相……没有反对?

他竟称我“品貌双全”?

顾子言兴奋地在我身边踱步:“清瑶你看!

父亲并未反对!

他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

他只是叮嘱我不要荒废学业,这本就是应该的!”

巨大的石头从心口落下,喜悦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抬头看向顾子言,他也正笑着看我,眼中满是希望的光芒:“太好了!

子言,我们的事……真的有希望了!”

他用力点头,握紧我的手,仿佛握住了整个未来。

西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暖洋洋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捧着顾子言父亲那封温和的家书,我和子言都以为看见了曙光,连日来的相处越发甜蜜无忌。

他拉着我的手,在西湖的画舫上,指点着远山近水,眉目间皆是温柔笑意。

那日阳光正好,暖风微醺,我靠在他肩头,听他念着新写的诗句,心里像揣了一罐蜜糖。

他说等他回去禀明父亲,就立刻来接我,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我过门。

我信了,傻傻地信了。

这份安稳并未持续几天。

又是一封京城来的家书,这次是加急。

信差将信送到顾子言手中时,我正替他研墨。

他拆信的手指微微发颤,只看了一眼,脸色“唰”地就白了,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怎么了,子言?”

我心头一紧,放下墨锭凑过去。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嘴唇哆嗦着,将信纸递给我:“清瑶,你看……”信是顾母的笔迹,字迹潦草慌乱,与上次他父亲的从容截然不同。

信上说,顾相国偶感风寒,竟急转直下,如今已卧床不起,气息奄奄,恐怕……恐怕时日无多,盼他速归,见父亲最后一面。

“怎么会这样?”

顾子言喃喃自语,猛地站起身,在房中焦躁地踱步,“父亲身体一向硬朗,前几日来信还好好的……”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掌心冰凉潮湿,“清瑶,我…我必须立刻回去!

马上!”

<他眼中的焦急和担忧不似作伪,我心底虽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但看着他六神无主的样子,只能强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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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