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南开豆腐坊的寡妇。”

周椽喉头动了动,目光落在她鬓边垂落的发丝上:“奴这辈子……不许说奴。”

姜雾突然提高声音,镯子撞在石桌上发出脆响,“你我从小在一条巷子里长大,你爹替我爹扛活时,你还教我认过账本子。”

她顿了顿,声音又软下来,“如今你倒和我生疏了。”

周椽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你爱吃的糖蒸酥酪,膳房刘婶刚蒸好的。”

他看着她眼睛亮起来,像极了那年他偷拿家里的铜钱,带她去街头买糖人时的模样。

第二章 旧巷残忆暮色漫进庭院时,姜雾倚在雕花栏杆上,看周椽在廊下教阿满耍剑。

他握剑的姿势还是和从前一样,手腕翻转时带起风声,像极了很多前在巷口替她赶走流氓时的模样——那时他十六岁,她十五岁,他攥着半块碎砖砸向对方额头,血珠溅在她月白裙角上,她却觉得他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子还亮。

“夫人,该用晚膳了。”

翠儿捧着铜灯过来,火光映得姜雾面上的胭脂更艳了几分。

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库房,周椽替她点算绸缎时,指尖划过她腕子的触感——比账本上的数字还要烫些。

“去把周管事叫来。”

她拢了拢披风,“老爷不在家,府里大小事还得劳他操心。”

翠儿应了一声退下,她望着周椽转身时青布衫的下摆扬起,忽然想起那年他爹病殁,她偷拿了家里的银子塞给他,他红着眼眶说“雾娘,等我出息了,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膳房里飘来山药莲子粥的香味时,周椽正站在廊下擦剑。

姜雾看着他喉结滚动,忽然开口:“那年你去庄子上管事,我躲在二门后哭了整宿。”

她指尖摩挲着栏杆上的雕花,“后来老爷来提亲,我娘说他家财万贯,能保我一世荣华。”

周椽握剑的手紧了紧,剑鞘上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那年我在庄子上,听说你嫁去富商家里,穿金戴银,仆从如云……”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却不知你夜里怕黑,得点三根蜡烛才能睡。”

姜雾转身望着他,眼尾的金粉在烛火下闪着光:“你怎么知道?”

廊下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得灯笼来回晃荡。

姜雾觉得喉头发紧,指尖掐进掌心:“周大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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