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凤仪宫主位，一身素衣，神情哀戚，仿佛真是个悲痛欲绝的皇后。
可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看我，在等我下一步动作。
“娘娘，朝中几位老臣已在偏殿等候。”
阿兰低声禀报。
我轻轻点头：“请他们进来。”
片刻后，几位年迈的大臣鱼贯而入，为首的是兵部尚书之子——沈怀远。
他父亲昨夜遇刺重伤，至今昏迷未醒，今日却仍强撑病体赶来，显然是为了确认一件事：谁来掌控接下来的局面？
我起身迎接，语气沉稳：“诸位大人辛苦了，陛下突遭横祸，举国震惊，本宫深感惶恐，特召诸位商议国事。”
几位老臣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沈怀远率先开口：“娘娘节哀。
如今陛下已逝，国不可一日无君，小皇子尚幼，还请娘娘早作决断。”
我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诸位的意思是？”
一位白发老臣迟疑道：“按祖制，应由太后垂帘听政，辅佐新帝。”
我缓缓坐下，声音不疾不徐：“那便依诸位所言，立小皇子为帝，本宫暂代朝政。”
众人齐声应诺，脸上却难掩狐疑。
他们当然知道，这一切太顺利了。
一个十六岁的女子，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掌握大权？
但他们不敢问，也不敢反对。
因为我的背后，站着整个林家。
还有……那些已经倒下的敌人。
次日清晨，皇宫内外张灯结彩，却掩盖不了昨夜的血腥气息。
小皇子登基，年仅三岁，我被尊为太后，垂帘听政。
朝堂之上，百官跪拜，山呼万岁。
我坐在帘后，看着那一张张或敬畏、或忌惮的脸，心中毫无波澜。
皇帝死了。
苏柔也死了。
司马燕用命换来真相昭雪。
而我，终于站在了这个位置。
可我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娘娘，周嫔已安全出宫。”
阿兰轻声道。
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周嫔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但她不能留。
她必须消失，否则很快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安排她去江南，那边有我们的人。”
我说，“让她隐姓埋名，再也不要回京。”
阿兰应声而去。
我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想起姐姐临终前的话：“跑……快……跑。”
她让我逃。
但我没有逃。
我留下来，亲手将他们送上了断头台。
可现在……我是否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