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又重逾千斤。
我没有勇气当场打开。
我把车开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公园角落，熄了火。
车窗紧闭，四周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还有擂鼓般的心跳，一声声撞击着我的耳膜。
我颤抖着手，撕开信封的封口。
动作缓慢得像是在拆解一枚炸弹。
几页纸被我一点点抽了出来。
我的目光像受惊的兔子，慌乱地在纸面上跳跃，下意识地避开最关键的那一行。
机构名称——没错，是我选的那家，权威，可靠。
我的名字——王建国，赫然在列。
送检样本信息——来自秦雪提供的胎儿绒毛，也清晰记录着。
日期，编号，公章……一切都显得那么正规，那么冰冷，那么不容置疑。
逃不掉了。
我的视线，最终，被迫地，聚焦在了结论那一栏。
白纸，黑字，打印得异常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烫穿了我的大脑。
烫碎了我所有的侥幸和坚持。
“根据DNA分析结果，支持王建国为送检样本胎儿的生物学父亲。”
支持……生物学父亲……整个世界在我眼前炸开了。
所有的声音、光线、色彩瞬间被抽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尖锐的嗡鸣。
怎么可能？！
这他妈的怎么可能？！
我的绝育手术呢？！
那个白发苍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呢？！
他当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除非医学奇迹或者上帝显灵！
难道……难道那该死的、微乎其微的百分之零点零一，就真的砸在了我头上？！
还是……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
是鉴定报告被动了手脚？
是秦雪？
她有这个能量？
还是……那个医生？
那家机构？
不，不可能！
我明明查过，那家机构背景干净，声誉卓著，几乎没有被收买的可能！
那到底是谁？！
为什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一团被揉烂的废纸，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我瘫软在驾驶座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干了。
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03我不知道自己在这窒息的车厢里呆坐了多久。
直到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老婆。
是秦兰。
这两个字，曾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