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宁静而忧伤。
在她光洁如玉的肩胛骨上,那只栩栩如生的虎鲸纹身,在朦胧的星光下闪耀着神秘的光泽,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画而出。
与请柬上不同的是,在这幅真实的画作中,女子右耳的耳垂后,那枚银白色的、极具科技感的仿真耳蜗的神经刺激芯片接口,在画家细腻而写实的笔触下清晰可见,闪烁着冰冷而坚硬的金属光泽。
而她那只曾经纤细灵巧的右手,此刻正被一层晶莹剔透、却又带着死亡气息的冰霜缓缓吞噬、覆盖,象征着渐冻症那无情而残酷的侵蚀。
画的右下角,用一种极不起眼的暗金色颜料,签署着一行极小却遒劲有力的英文字母花体签名:“My Dearest Starry, May Your Galaxy Shine Forever. Cheng Yu.” (赠吾爱星眠,愿你的星河永远璀璨。
程屿。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哗然与抽气声。
程屿的轮椅猛地调转了一个方向,他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一般的惨白。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幅突然暴露在众人面前的、真实的画作,又猛地转过头,用一种包含了震惊、愤怒、以及一丝……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恐慌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你……你这个疯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琳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尖叫着,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去,将那块被我扯落在地的防尘布重新盖上,却被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许星眠!
你放开我!
合同上明明写得清清楚楚,画上的人……画上的人要改成我的脸……”我没有理会她歇斯底里般的尖叫与挣扎,而是用那只因为激动和病痛而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遥控器的手,指向展厅内那块早已准备好的、巨大的高清投影屏幕。
下一秒,屏幕上开始清晰地播放起一段段来自“不夜舟”便利店的、经过精心剪辑的监控录像。
那是无数个寂静的深夜,程屿独自一人,像一个孤独的幽魂,来到那家小小的便利店。
他会在我曾经画了那只卡通小鲸鱼的热饮柜前,久久地驻足,然后,默默地、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