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晚……你看……灰烬里……长得出春天……”我扑向屏幕时,有东西从烧穿的楼板坠落。
那枚夜市买的镀银袖扣摔在脚边,滚了三圈停住。
内侧用指甲划出的“晚”字清晰如初,旁边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对不起,弄脏了你的江湖。”
消防水龙终于浇灭顶楼的火。
我踩着积水走上天台,在程砚烧成焦炭的手边发现半页残稿。
那是日记本的末页,他补写的字迹被血晕开:“28岁礼物不是星光,是让害过你的人,余生都活成你脚下的灰。”
风卷起灰烬扑向夜空。
我吞下那枚滚烫的袖扣,喉管被烙出血泡的瞬间,听见十八岁的程砚在夜市火光中喊:“小晚,要活得比火还烫!”
而现在,我终于成了灰烬本身。
09.雪落在墓碑上的声音像碎纸屑摩擦。
我蹲下身,将骨灰盒的铜锁打开时,指尖沾了层薄霜。
父亲的骨灰混着母亲的银镯灰烬,被北风卷成小小的旋涡,盘旋在“姜氏夫妇”的刻字上。
远处教堂的丧钟响了十二下,惊飞枯枝上的寒鸦。
“姜小姐。”
程砚的助理踩着积雪走近,黑大衣肩头落满雪粒。
他递来的铁盒结着冰碴,盒盖上用钢笔潦草地写着“冰岛”,墨迹被雪水洇成灰蓝色的泪痕。
“程总手术前嘱咐……”他喉结滚动,“等雪停了再给您。”
我撬开铁盒的瞬间,极光照片的冷光刺痛瞳孔。
照片背面是程砚的字迹:“2023.2.14,雷克雅未克,零下20℃”,日期旁画着枚歪扭的钻戒——正是此刻躺在绸布上的那枚,内侧刻着“灰烬里长出的春天”。
“他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让您看看戒指内圈。”
助理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我举起钻戒对准雪光。
极光般的镭射纹路中,藏着行显微镜才能看清的小字:“小晚,我在地狱种玫瑰。”
雪突然下大了。
助理默默退到松柏林外,我听见他对着电话说:“程总还在ICU,是的,脑死亡判定需要再等三天……”骨灰被风吹散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本地新闻推送的标题刺眼:“程氏总裁成植物人,林氏千金当庭认罪”。
视频里,林瑶的手铐擦过庭审桌,发出当年程砚钢笔折断时的脆响:“火是我放的,但锁链是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