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让人送来我从前喜欢的玉钗、香包、薄纱,原样送回。
她不信,又派人守宫门,日日打听消息。
“他近来还好?”
“好得很,前日还接了韩侍郎的私单,要为他制春宴花冠呢。”
齐书荷脸色发白,却强笑:“那就好。”
齐蓉悦更狼狈。
她找遍了我们曾经住过的铺子,偷偷塞银子、派人守着,问有没有见过“个子高点、说话利落的乔男官”。
可乔言筠早就换了名字,没人认出来。
直到有一日香市偶遇,她远远望见乔言筠正牵着工坊新生讲冠饰线条,眼睛红了。
她站在那里,抖着嘴唇,一个字也没喊出来。
那晚她回府喝得烂醉,抱着乔言筠的玉佩,不停呓语:“你回来吧.....我不让你睡柴房了......求你了......”再后来,她们不找了,开始求了。
齐书荷写信,字字恳切。
“阿煜,我曾誓言尊你惜你,最后却亲手逼你入死,如今才知——这世上没有比失去你更狠的报应。”
我未回一句,让人烧了。
她便跪。
跪在永熙殿外,从晨至暮,手脚浮肿,只为看我一眼。
她等来的,却是一句:“抬走,别脏了御砖。”
齐蓉悦也拦过乔言筠,卑微得不像话。
“我改了!
我把那条藤鞭剁了.......我发誓以后只敬你一人。”
乔言筠平静看她:“那你剁晚了。”
她们终于明白:不是她们从未看见我们有多好,而是她们从不肯看见。
现在想看,已经看不见了。
想争取,争不回了。
想低头,低得不够快,也不够早。
她们悔,是因为我们已经走到了她们够不着的地方。
我们有了名字,有了职衔,有了自己的光亮。
而她们只能跪在自己的执念里,一步步数着从前失掉的每一样,样样拿不回来。
09又过去三个月。
我没再梦见过齐书荷。
但她,开始夜夜梦见我。
如今,我与乔言筠执掌尚饰司,主掌大宁女红礼制,每日审图、讲习、赴礼部议事,早已无心回首。
这日,我穿着亲手设计的云锦朝服入宫,正值初春。
花开半枝,桃香扑鼻。
宫阶下站着一个人,齐书荷。
她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站着,像在等一个注定不会回应的人。
我步履从容,未曾停留,也未曾回头。
但我知道,她疯了。
她将我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