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慢慢坐下，把头埋进手掌间，像是被说中了什么不可承认的真相。
林月却红着眼大笑了一声。
“你真可怜啊。
你以为不会走的人，都会离你而去。
不管是她苏月，还是我林月！”
门砰地一声被摔上。
林月走了。
程聿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双手撑着额头，一动不动。
他不记得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屋子里安静得像世界坍塌了。
07洛杉矶四月的风有点凉，但比我想象中安静。
飞机落地的时候，教授来接我。
他年纪更大了些，却还是温和得像记忆中一样。
一见面就伸手轻轻抱了我一下，然后把我行李接了过去。
我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哑。
“……我可能视力还有问题，不能长时间写作。
抱歉让您白等了这么多年。”
他听完却笑了，像是不意外。
“你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想留住的学生。
你当年拿了最好的offer，却一声不响就没了消息。
我一直以为你再也不会联系我了。”
我忽然笑了一下，眼眶却有点热。
“没有。
我是被人拴住了。”
......我第一次认识程聿，是在大学。
他是表演系的风云人物，而我是编导系里那个总被说“写得太冷门”的怪胎。
那时候，我写了一部小剧场的话剧，内容有点实验性，结构也不太主流。
班里很多人都看不懂，老师也犹豫要不要批。
只有他，读完剧本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角色，我能演吗？”
我愣住了。
他说：“我特别喜欢这个角色。
冷，但不空；怪，但很真。”
我们就这样搭上了线。
排练的那几个月，他几乎是拼了命在演。
我也第一次看到有男演员会反复琢磨一个段落到凌晨三点，只为了把一个站在门口抬头看星星的细节演到极致。
我们一起改剧本，一起吃夜宵，一起把教室的黑板画满了人物小传。
比赛那年，我们拿了一等奖。
领奖的时候他把奖金塞给我，说：“才是主心骨，全是你的功劳。”
“苏月，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很了不起的编剧，一个很厉害的导演。”
那一刻我是真的被他说愣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偷偷看他排练，开始习惯在每一个新剧本里想象他的样子。
他说他想成为影帝。
我说：“你一定可以。”
那时候的我们，一个相信着另一个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