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郁的肉香混着草药的苦味，烫得我手指发红，却暖进了心里。
晚上，他会靠在我身边，听我吹新做的骨笛。
他的眼神温柔得像水，手指偶尔会轻轻搭在我的肩上，低声说：“你是我的，谁敢动你，我剁了谁。”
我不太习惯这样的亲近，手指总会不自觉地僵住。
可我得承认，顾寒的宠溺让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像是在这废土上找到了一块可以喘息的角落。
我开始依赖他，甚至在他外出狩猎时，会偷偷拿起骨笛，吹一段短促的旋律，像是在呼唤他回来。
风沙会把笛声撕碎，但我总觉得他能听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几乎忘了废土的残酷，忘了小镇外那些饥饿的眼睛和夜晚的嚎叫。
顾寒的存在像一堵墙，把一切危险挡在外面。
可这种平静没持续多久，就被一根骨头打破了。
那天，他回来时脸色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没带猎物，只扔了一根东西在我面前......一根人类的大腿骨，白森森的，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我愣住了，手指僵在半空，脑子里一片空白。
“做个笛子试试。”
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抬头看他，发现那双温柔的眼睛里藏着一丝冷光，像刀锋划过。
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声音也发颤：“这是……人的骨头？”
“对。”
顾寒靠在墙边，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回答，“废土上人命不值钱，你不是不知道。
做个笛子，看看音色怎么样。”
我咬紧了嘴唇，指尖掐进掌心，摇了摇头：“我不想用人的骨头。”
空气沉默了一瞬，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变得沉重。
顾寒慢慢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他的声音低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不愿意？
那我帮你。”
他抓起那根骨头，硬塞进我手里，手劲大得我挣不开。
我想扔掉，可他的眼神让我动弹不得。
“吹不好，就别吃饭。”
他站起身，语气冷得像外面的风。
我喉咙发紧，心跳乱得像擂鼓。
我知道自己没法反抗他......在这废土上，他是我的依靠，也是我的枷锁。
我咬牙妥协了，用颤抖的手把骨头削成笛子。
吹响时，音色低沉哀怨，像从地底传来的哭声，刺得我头皮发麻。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