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阳光穿过镜片,在修补处投下一个明亮的光斑:“是激光焊接,温度控制在780℃,误差不超过0.1℃。

焊接时需要同时用显微镜观察熔池变化,就像……”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教室后排,“就像有些人打篮球时,需要精准控制每一个动作的力度和角度。”

江砚辞的钢笔突然从指间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我看见他后颈的绒毛被汗水粘成一缕,在阳光下泛着金色,像极了我昨天在实验室里见过的汉代鎏金铜雀的羽毛。

午休铃响时,我抱着一摞考古图册走向图书馆,路过操场时听见篮球撞击地面的“咚咚”声。

江砚辞穿着洗旧的白色背心,古铜色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他每次起跳时,后颈的绒毛都会随气流轻轻颤动,让我想起敦煌壁画里飞天的飘带。

三年前的新生报道日,我就是被这样的背影吸引,站在操场边看了十分钟,直到上课铃响才发现自己攥着书包带,手心全是汗。

“顾清禾!”

篮球破空而来,我侧身避开,图册散落一地,露出夹在里面的一张泛黄照片。

那是母亲临终前在医院拍的,她躺在病床上,手捧唐三彩骆驼俑,笑容温柔却虚弱,床头摆着我用橡皮泥捏的“文物修复工具”——那时我才十岁,总说长大了要修复全世界的文物。

照片边缘有轻微的褶皱,那是三年前我在医院走廊撞见父亲摔毁我第一件修复作品时,被我紧紧攥在手心留下的痕迹。

江砚辞蹲下身帮我捡书,指尖触到照片时忽然顿住,我看见他喉结滚动,腕骨处的痣在阳光下明明灭灭。

那粒痣生在他右手腕骨内侧,每次他转钢笔时,痣就会跟着晃动,像极了我修复的陶罐上那颗恰到好处的装饰纹。

“抱歉。”

他声音低了些,将照片塞进书里时,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背。

那是双常年握篮球的手,指腹有薄薄的茧,却比我想象中温暖。

远处传来上课铃,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铁盒塞给我:“给你的。”

转身跑开时,运动裤口袋里掉出张纸条,我捡起一看,是他的数学错题本,某页角落用铅笔写着:“顾清禾说,青铜器的包浆需要时间沉淀。”

字迹周围有被橡皮反复擦拭的痕迹,仿佛他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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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